許久的呆,接著有人掀開了簾子,光亮透進來照的我眼睛微眯。婦女大媽叫我們都下了馬車,接著排成一支小隊從一個明顯是後門的地方走了進去。
我依舊乖順的扮著一個傻帽丫頭,哦,我終於能實現自己以前的十大夢想之一,來古代做個丫鬟。我心裡小小的圓滿了一番。
前面那和婦女交涉的褐衣大嬸估計是個管事之類的角色,閃著精光的眼睛用市場裡挑白菜的眼神順了順我們幾個,她來回不知道一共順了多少遍,最後才對著婦女微微點了點頭動了動嘴。
我自動把她說的話翻譯成了:“恩,這次的白菜都還湊合。”
於是又是交接班,婦女扒拉扒拉衣服就心滿意足的準備走,臨走之前還情深意重的和我們說道:“你們幾個來了孟府是你們的福氣,以後記得要聽福嬸的話,明白麼?”
一排白菜整齊的點了點腦袋。
尤其是我這顆白菜,點的別樣誠懇。
婦女走了,福嬸來了。她站定我們跟前仔細的打量了起來,眼神兒從一女孩子的頭髮絲飄忽到腳底,最後以非常飄渺的眼神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成功,安柯藍,你被瞄上了。
福嬸極慢極慢的走到了我跟前,盯著我的眼睛直直看了兩分鐘,“丫頭,你知道這是幾麼?”
我無語,她竟然伸出兩個肥胖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又晃,敢情我呆滯的眼神成功的傾倒了她。
“二。”我輕聲開口,聲音和眼神一樣平板呆滯。
福嬸突然嘆了口氣,惋惜的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我很想拽著她的袖口問:“可惜啥了,可惜啥了。”
可是我不行,因為我的角色是個呆子。
我正這樣想著呢,耳邊就有人問道:“福嬸,什麼事情叫你可惜了?”
福嬸轉過臉對來人笑道:“原來是小姐來了,我正說這丫頭呢。”
我用眼角瞟了瞟,那小姐大約十四五歲的模樣,火紅的長裙映的小臉白皙如玉,明明是個半大的孩子卻有著犀利的氣息,右手還握著根銀色長鞭。我琢磨著這回我可能遇到傳說中的刁蠻小姐了。
她大眼一瞟看著我們幾個道:“這些都是剛進來的?”微揚的語氣中分明藏著輕視。
福嬸點點頭,“恩,都是剛送來的。”
小姐撫了撫鞭子,慢慢的踱步走了過來。來啊回啊的在我們跟前晃了好久,細巧的鞭柄輕輕的敲打著自己的手心。
“福嬸,你剛才說可惜的是這個丫頭?”小姐不客氣的拿著鞭子指著我道。
福嬸笑笑,“剛才說的可不就是她。”
小姐聞言半眯著眼睛,以一種瞧微生物的眼神打量了我許久,最終得出一個結論,“確實挺可惜的,長的倒是挺清秀的,就這眼神兒不好,跟我屋裡的小黑似的。”
我無法抑制的抽了抽手指,雖然不確定她說的小黑是什麼,但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以前養的那隻矮腿臘腸狗就叫小黑。
說起我們家的小黑,想當年它也是我們那地兒的狗霸王,到處招狗領犬的上別人家裡咬雞,那個叫雞飛狗跳威風凜凜啊。最後外公忍無可忍也就不再忍了,拿了根繩子準備栓住它,可哪知下手重了竟然活活把小黑給勒死了。你說說,這事情,多悲催。
……我苦命的小黑,原諒主子我沒能見你最後一面。
“小姐說的是,也是這丫頭沒福氣,少爺可不喜歡這樣的。”這話說的有些惋惜的味道,可福嬸的表情絲毫不變。
小姐挑眉,輕蔑的順了我們幾個一眼,“怎麼著,哥哥最近又好小家碧玉了?”
福嬸弧度恰當的勾唇,“小姐說的是。”
那小姐可能覺得有些無趣,眼睛轉了幾圈就懶懶的道:“那呆子就給我好了,最近身邊也無聊的慌。”
福嬸點頭:“既然小姐喜歡就領去吧。”轉身跟我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故意愣了三四秒,然後平板的道:“阿藍。”
“阿蘭?”小姐撇撇嘴,“這名字可真土氣,從今天起你就叫阿藍,不是蘭花那個蘭,是藍天的那個。”
我安靜的接受,“恩,奴婢知道了。”
瞧,我一直是個好脾氣的人,逆來順受,絕不違背主子的意思。
“還愣著幹嘛,想等著我哥來奚落你不成。”小姐涼涼的說道。
我算是明白了,這少爺是一好美人的主,且不喜歡我這樣的呆子,外加還可能是一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