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一步也出不來。美女就應當柔順些才可愛,快把鮫人放了,兩不虧欠。”
果然那妖風漸漸退了下去,屋內沉默半晌,忽然呵呵一笑,森然道:“我本是要留個善果,不隨意殺生,既然你們不顧性命前來壞我好事,開一次殺戒又有何妨!”
柳意歡神色忽然一凜,從地上一激跳起,轉身抓住還在發呆的鐘敏言,用力一扯,只見原本他站立的那地方忽然燒了起來,幽綠的火焰,足有一人多高,帶著森森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三人見地上被點燃的青草迅速乾枯發黑,最後變成了一片片細碎的冰屑,輕輕地碎了一地,不由都是大駭。
屋內傳來一聲輕笑,緊跟著門窗在一瞬全部大開,裡面漆黑幽深,彷彿有黑霧團團籠罩,鍾敏言渾身繃緊,只待裡面地妖一出來他就拔劍砍下去,誰知門口人影一晃,卻是一個華服女子,長裾披帛,長髮委地,文文弱弱地站在那裡,靜靜看著他們。
“她是……?”鍾敏言退了一步,小聲問柳意歡。這女子柔美纖弱,一看就是典型的官家千金,他竟不知如何下手。
“說你傻你還真傻,剛才對風砍,這會正主來了你卻發呆!她不是妖是什麼?!柳意歡忙著在撒出去的狗血上加咒語。懶得給他解釋。
鍾敏言一時無語,但要他跑過去對一個官府千金喊打喊殺,還真有些難以下手。
那女子一直走到門邊。彷彿被什麼東西框住,再也前進不了一步。她抬起流雲袖遮住櫻唇。輕笑道:“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柳意歡臉色忽然鉅變,厲聲道:“油呢?!快去!”
說話地片刻間,那女子已經一步跨出門框,窗下門前閃著紅光的狗血一瞬間全部熄滅,嘩嘩地聚在地上。滾動不已。她地長裙掃過高高地石階,身後黑色巨大的霧氣團聚起來,蠢蠢欲動,竟像是一條盤踞成一團團地巨蟒。
鍾敏言提了油罐,當頭就要淋下,不防身體忽然被什麼東西死死捲住,胸口幾乎要炸開,難受得話也說不出來。眼前忽然一花,那女子慘白柔美的容顏湊到了眼前。眼波流轉,笑吟吟地看著他,低聲道:“可憐。還是個漂亮地孩子呢。”
他心下驚恐無比,轉身欲逃。然而渾身都被無形的東西給纏住。非但動彈不得,而且漸漸有窒息的傾向。眼見那女子的手伸過來。死人一樣的慘白,指甲足有三寸多長,尖利如刀,寒氣入骨,他唬得嘶聲大吼起來,當頭將兩個油罐狠狠砸過去。
那女子冷不防他還有氣力掙扎,被兩罐熱油潑在臉上,痛得尖叫起來,整個人化作一團黑色地霧氣,發瘋一般地盤旋打轉。
鍾敏言渾身一鬆,落在地上,只覺手腳都近乎脫力,揭開袖子一看,上面一大片青紫的勒痕,想來自己是被這蛇妖的尾巴給捲住了。
後背心忽然被人大力一拽,柳意歡在後面笑道:“乾的不錯!傻小子。”
他兀自還有些後怕,提了寶劍,與他一起抬頭看那一團黑霧,扭曲盤轉間,竟似一條巨大無比的蛇,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莫說今天來的幾個人,就是再來十倍,它也能一口吞掉。
“這下可難辦了。”柳意歡喃喃說著。紫狐一口咬住他的腳脖子,痛得他大叫起來,“喂!你做什麼?!”
紫狐眼睛緊緊盯著空蕩蕩的門口,低聲道:“你們把她引開,我進去找亭奴!”
說完不等柳意歡答應,她紫色地身影便刺溜一下鑽過了空隙,奔進了屋子裡。別擅自決定啊啊啊啊!”柳意歡眼睜睜地看著她跑進去,攔都來不及,忽聽腦後風動,他抓著鍾敏言急急讓開,只見那盤旋扭曲的黑霧繞了上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森然道:“本來還想放你們一馬!今次一個也別想逃!”
這下是真地難辦了。柳意歡難得開始發愁,鍾敏言急道:“還呆什麼!上啊!”
“你自己上!”柳意歡翻他一個白眼,“沒看見人家是脫皮的蛇?真身都沒出來,你去砍啊!看你有沒有本事砍中!”
那就在這裡發呆不成?鍾敏言萬分後悔與這個無賴搭檔,乾脆不理他,自己抽出寶劍朝著那團黑霧亂砍亂刺,結果真地如他所說,半點都傷不了她,反而被她一口綠火噴過來,差點把衣服給燒著了。
“你也過來幫忙啊!”鍾敏言回頭朝柳意歡怒吼。
柳意歡慢悠悠地站起來,嘆道:“哎呀哎呀,失算了。沒想到真地不能全身而退。不如我先逃走吧……”
卑鄙啊!鍾敏言氣得差點暈過去,正要惡狠狠地罵他,忽聽屋內紫狐尖叫一聲,盤旋在屋外的黑霧猛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