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顯,你是故意的是吧?我說那麼大聲你都聽不見?”蘇暖玉的好脾氣似乎很快被磨光,她瞪了他一眼,兇巴巴地說道:“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嘛?”
“嗯,就是這樣,用這麼大的聲音,再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秦顯極力隱忍著笑意,促狹地說道。
“什麼嘛,明明都聽到了,還裝沒聽見!你死定了!”蘇暖玉氣鼓鼓地站起身來,猛地掀開被子,毫不客氣地撓起他胳肢窩來。
不過貌似她失算了,原以為他會受不了地大笑著向她求饒,不成想他竟是無動於衷的模樣,反而認真凝重地瞅著她,雙目深幽明亮。
“暖玉,從此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你多麼生氣,再也不要輕易說離開我的話,再也不要讓我忍受那種如墮地獄的煎熬了。暖玉,你會答應我的吧?”
蘇暖玉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住,她一瞬不瞬地與他對視著,半晌方才微帶苦澀地說道:“秦顯,其實我的命運是孤獨終老,我想先跟你說清楚。”
“誰說的?”秦顯一時激動起來,試圖坐起身來,不料牽動了傷口,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蘇暖玉連忙將他按壓下去,嗔說道:“你不要亂動啊,痛死活該!”
秦顯只得重回躺了回去,但雙手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但我認為,你的命運一定是與我緊緊聯絡在一起的。若說你要孤獨終老的話,那一定是我死了。暖玉,你覺得我會死嗎?”
“呸,你怎麼說這樣晦氣的話來!不許胡說八道!”蘇暖玉趕緊抽出手來,捂住了他的嘴。
“是,我胡說八道了!”秦顯伸手又拉開了她的手,欣然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想法是不對的。你的命運怎麼會是孤獨終老呢,你的命運是和我白頭到老,知不知道?你怎麼這麼愛胡思亂想啊?你幾時變得這麼悲觀了?一點都不像你了。”
“反正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到時你可不要後悔。”聽他說要與她白頭到老,蘇暖玉的心裡一陣甜蜜,不過到底還是有點擔心的,於是,有些賭氣般地說道。
“我已經後悔了!”他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纖長的手指輕緩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柔情似水地說道:“好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後悔以前做了那麼多讓你傷心難過的事!後悔沒有愛你更多一些”
“秦顯”蘇暖玉鼻中又有些塞住了,眼中也漸漸模糊起來。
秦顯,就算命運註定我們早晚要分開,就算我這一次還要再受傷,我也不再躲避抗拒了。因為,我不想否認,我是愛著你的!
兩天後,蘇暖玉正式受命出任大司農一職。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啊!皇帝派太醫院送來的藥,皇后賞賜的東珠,看在這番情意上,就像皇帝說的,只要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不管哪個位置,都只是形式而已。
皇帝自然是無比高興,尤其聽說她和秦顯和好的事以後,又將丞相府的牌匾換成了楚王府,實質根本就沒有改變。秦顯又向蘇暖玉求過婚了,蘇暖玉也同意了,商量著來年春暖花開之時舉辦婚禮。秦顯一來在養傷,二來蘇暖玉的身份地位早就得到了府中人的認可,所以府中上下仍是將她尊為主人,但凡大事也會首先向她請示的。
雖然新法遭遇流產,但秦康仍是信守承諾下調了賦稅。蘇暖玉也全力以赴投入對二季水稻種植地區的宣傳指導工作中,甚至親臨現場傳授指點,並在工作過程中,細心聽取當地民眾的意見建議,發現存在的問題與弊端,將其整理後反饋給秦康。一個月下來,她倒有半個月是不在長安府中的。秦顯擔心她的安全,本想親自陪同在側的,被蘇暖玉拒絕了,他只得派了心波心浪隨侍左右,一心盼望著自己的傷勢趕緊好起來。
一個半月後,秦顯的傷勢大有起色。崛也已經帶著周翁返回了草原。寒熙仍是留下,蘇暖玉說等一切上正軌以後,就給她物色一個物件。寒熙還害羞地說不用替她操心,她只要一輩子跟在蘇暖玉身邊就好了。
這一日蘇暖玉出差剛回來,洗完澡,將自己摔倒在床上之後,正指使著秦顯給他做推拿按摩呢。她一會兒嚷這兒酸,一會兒喊那邊揉揉,把秦顯忙得團團轉。蘇暖玉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我不在的這幾日,府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麼?”
“報告夫人,府中一切安好!”秦顯現在跟她單獨在一處時,就沒個正經樣了。
“嗯。”蘇暖玉微閉著眼睛,意態慵懶:“那小顯子呢?有沒有好好養傷?”
“回稟夫人,除了想夫人以外,一直都在好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