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法器物歸原主?
怎麼會,怎麼可能?!顧少白凌亂了,腦子昏昏沉沉,突然一股吸力自寧湖衣體內傳來,將他拽得身形不穩,遲疑了一瞬,敵不過那力道,眨眼間被吸進了寧湖衣體內。
第150902章
無法抗拒的外力將顧少白抓起又拋下,再一次改變了時空。
踉蹌過後,顧少白勉強站穩,定睛一看,天幕低垂,星河隱耀,分明是子夜時分。
空曠的山谷杳無人煙,只一片半人高的茂密野草,零星點綴著幾朵長成宮燈模樣的小花,散發著柔和的白光,似與漫天星子遙相呼應。
淡淡的邪氣縈繞不絕,與方才在外界嗅到的如出一轍,讓顧少白明白過來這是到了寧湖衣的心魔幻境之中。可是獨屬寧湖衣的心魔,怎麼會把他牽扯在內呢?
估摸又是契約在搞鬼。顧少白皺眉,不安的感覺揮之不去。如此祥和的景象,誰能相信這是心魔幻境呢?怕就怕不過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顧少白腦中不停,腳下不由自主地邁了兩步,劃過腳踝的野草撓得他有些癢癢,過於真切的觸感瞬間讓他變了臉色。
心魔幻境其實與夢境差不多,以元神狀態進入他人夢中,應與過客無異,無知無覺才是,他都有知覺了,那證明他也是幻境的主人!
怎麼可能?顧少白駭然,難道被心魔糾纏的不是寧湖衣,而是他自己?可他修行時日尚短又了無牽掛,哪裡來的心魔呢?
正當猶疑,前方几步開外的草叢中升起一柄幽藍紙傘,旋轉著定於半空,傘緣的地方慢悠悠地垂下四片輕紗帷幔,半遮半露地將傘下一丈見方的地方給圍了起來。
怪物?顧少白警覺地後退一步,就在此時,一連串低啞的呻|吟綿綿不斷地灌入耳中,似乎壓抑到極致,不得以才從齒縫中傾瀉而出,也正因如此更加顯得魅惑,聽得人驀然間臉紅心跳起來。
帷幕隨著旋轉的紙傘緩緩飄動,本就不甚密閉,倏忽一陣風過,將簾幕吹得四散開來,露出紗幔中兩個身形頎長的男子,一上一下疊股相擁,正在這暮野山間肆無忌憚地行著交|合之事!
……
顧少白呆若木雞,不聲不響地將這不合倫理的私密之事從頭看到了尾,忘了迴避也忘了逃開,更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寧湖衣伏在青年背上,從激烈的情|事中回過神來,細細撫摸著青年腰側因激|情而顯現出的幾片素色的鱗片。似乎觸到了青年的敏|感之處,青年驚呼一聲,腰一扭,不自然地顫|抖起來。寧湖衣一愣,神色隨即暗了暗,一把將青年抱轉過身,再一次壓了上去。
對於寧湖衣稍顯粗魯的舉動,青年一點也不惱怒,反而笑了一聲,挺了挺腰,將腳纏在寧湖衣腰上任他作為,不多久情|欲之色染上面頰,眼下的淚痣愈發泛紅。
對上青年毫無遮擋的臉,顧少白驚得跌倒在地。這張臉他並不是第一次見,雖說在幻境中撞見的時候還是少年的模樣,多了些稚氣少了些妖異,絕不難看出他們是同一人。
兜兜轉轉曲曲折折,一些不願細想的關聯漸漸浮出水面。青年、少年、素鯉、元神之精、寧湖衣、錦衣人……各中牽連千絲萬縷雜亂如麻,鏡花水月誰又是誰何能辨清?又說權、財、色、貪、痴、嗔皆能成魔,這心魔幻境映照出的不正是寧湖衣的色|欲?如果說壓著這青年做苟且之事就是寧湖衣的心魔,他又為何在別人的心魔面前看得亂了心智,怔忪失語?
思緒太過紛繁,顧少白恍惚不定,茫然間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臉。他和青年長得一點也不像不錯,可他還沒忘了,在漁村裡寧湖衣用障眼法替他幻化出的臉上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淚痣,一雙眼睛也與這青年一模一樣,活脫脫似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寧湖衣在幻境中放肆地對青年百般欺侮,那麼出了幻境,對真真切切存在於世的他究竟又存著何種念頭,動了什麼樣的心思?
不及細想,帷幔中傳來一陣簌簌聲響,似乎有人察覺到了顧少白的存在,氣氛一時凜冽如割,堆在寧湖衣腳邊的衣物動了動,突地從底下伸出一條粗長蛇尾,揮舞著襲向顧少白,毫不留情地將顧少白的身體打得支離破碎。
“啊!”顧少白大叫一聲,一陣天旋地轉,已從心魔幻境中脫離。
又回到了西極池邊,他“執念最深”之地,亦是寧湖衣心心念念謀尋之地,今日一番超出預想之事的緣起之地,彷彿不管飛離多遠,都會回到最初締結因果的地方。
顧少白跪趴在地,胸口早已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