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冀曾罔顧他的死活對他痛下毒手的人死而復生,這是有多賤啊?
顧少白扶著石碑自嘲不已,正當胡思亂想之際,那道已經被他當成幻覺的聲音又詭異地從他身後響了起來。
“你做什麼?”寧湖衣立在顧少白身後,看他又哭又笑狀似瘋癲,眉宇間的不滿顯而易見。
這一聲問話雖然突兀,但口齒清晰,擲地有聲,且字字句句皆有來路可循,並不似幻覺飄飄忽忽。顧少白渾身一僵,飛快回頭,撞見一人長身而立,從容得猶如閒庭信步,然而形容裝束卻不似面上顯露的這般輕鬆。
來人正是寧湖衣。長髮散亂,東一縷西一簇地黏在側頰和脖頸上,全無彼時的妥帖,髮梢還在溼噠噠地往下滴著水;衣袍不至於襤褸,卻也不如來時工整,下襬滿是髒汙,灰褐的痕跡不知是灰塵還是血漬,彷彿才從一場惡戰中脫身,未及整理儀容便匆匆趕來;面上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在海水連番的沖刷下顯得格外白淨,也因此添了些不多見的浮腫,看去疲累至極,周身卻靈息熠熠,心跳脈搏躍動不休,分明還好好地活著。
飛快用神識掃過一遍後,顧少白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