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到這裡,只聽“撲”的一聲,陳敬龍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向後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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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節、雄心再起
陳敬龍聽說長纓會“一敗塗地,傷亡慘重”,不由的心痛如被刀剜;忍耐不住,一口鮮血直噴出來,身體向後便倒。
範三爺與六子見他如此模樣,不由都著了慌;忙上前扶他坐起,又手忙腳亂的給他按摩胸口、後背。陳敬龍心中雖痛,神智卻還清醒,見二人驚慌,忙喘息安慰道:“不要緊;我聽姬神醫說過,這種情形,是急火攻心以至血不歸經;血噴出來,便沒什麼大礙”
二人見他能夠開口說話,這才稍鬆口氣,停住忙亂。範三爺奇道:“敬龍兄弟,你跟那長纓會,究竟什麼關係?為何聽得長纓會訊息,便如此在意?”陳敬龍搖頭不答,怔怔問道:“長纓會就這樣……被滅掉了?”
範三爺猶豫片刻,微一點頭,嘆道:“雖然如此,但我聽說,長纓會義士並沒有盡數陣亡,是有一小部分衝出了重圍的;想來那些倖存的義士,未必會就此頹唐,將來長纓會或有再建之日,也未可知。你不必太難過了”
陳敬龍急問:“衝出重圍的,可有齊若男、祝傾城、離不凡等人沒有?”範三爺愣了愣,應道:“那可不知道了。衝出重圍的人,便即分散逃亡,下落不明;究竟有多少義士衝出,尚且不得而知;至於衝出者姓名,自然更沒處打聽了”
陳敬龍默默點頭;雖萬分惦記齊若男等人安危,但苦於無處探聽究竟,又是焦慮,又是無奈,一時憂心如焚;又想:“我召開土城誓師大會,壯志難申,卻反落得個身敗名裂、逃亡異域的下場;唯一可聊以自*的,便是若男、祝奶奶、離不凡等人因誓師大會而聯合起來,重建長纓會;有這一點成績,也算我努力一場,沒有白費,也不枉我忍辱負重、背井離鄉;想不到……想不到新長纓會宏圖未展,卻落了個如此結果;我當日苦心,終無半點收穫,一番希望,終化雲煙”想到這裡,不由的一陣灰心,忍不住怔怔落下淚來。
範三爺見他傷感,忙轉開話頭,問道:“敬龍兄弟,我接著說朝廷議和的事情吧,好不好?”
陳敬龍長嘆口氣,默默點頭。範三爺便又講道:“朝廷行事,總是極糊塗的,幸好在飛鳳關這件事上,還算沒有糊塗到家。朝廷下旨調回玉將軍時,也同時命令那狗屁王爺死守飛鳳關,不得放棄;因此血寇終究沒得到長驅直入的機會。但那狗屁王爺終是怯敵,雖不敢違旨棄關,卻一個勁兒的發告急文書,只說敵勢猛惡,抵擋不住;結果,朝廷信了他,以為當真勢危,便下旨要他與血寇商談,情願割地賠款、歲歲進貢,只求停戰議和血寇大概是長期攻關不克,也失了信心;那狗屁王爺發出求和信,血寇居然真就停止了攻打,接著又發書提出議和條件;於是雙方各派出代表,在關下會談,商討議和之事;到如今,這商討已進行了近一個月,卻還沒有結果呢”
陳敬龍怒哼一聲,咬了咬牙,隨即又臉現黯然之色,輕輕一嘆,垂下頭去。
範三爺聽他怒哼,本以為他又要喝罵評說,便停住了口;等待片刻,卻見他默然不語,再無下文,只好自顧接著往下講:“朝廷要與血寇議和的訊息,如長了翅膀一般,傳的飛快。想必暗族是因得知了這個訊息,見血族得了便宜,所以羨慕效仿,於是大軍壓境,擺出入侵姿態,同時發書給白虎城主,要求將白虎地區二十座小城割讓給暗族。那白虎城主卻不是慫包軟蛋,見了暗族書信,居然絲毫無懼;也不啟奏朝廷,討朝廷示下,直接便毀書斬使,擺明強硬態度。結果,暗族便也與咱們軒轅族開戰了。我此番來時,兩族開戰不過數日,還沒聽說勝負如何;但我想,以白虎一境兵馬,抵抗暗族舉國之力,只怕前景不很樂觀”
他說到這裡停下,定定看著陳敬龍,看他如何反應。卻見陳敬龍只搖了搖頭,冷笑嘆道:“暗族對戰軒轅族,便不能集中精力對付半獸族了;這對半獸族人,倒是個好訊息”
範三爺見他只議論半獸族事情,對軒轅族困境卻不予評說,不由深覺詫異,問道:“敬龍兄弟,你怎麼無動於衷?現在軒轅族危如累卵,難道你不擔心麼?”
陳敬龍黯然嘆道:“擔心是有的,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一無兵馬,二無錢糧,縱有為國之心,卻無護民之力;空發議論,又有何益?”
範三爺急道:“海邊營寨裡,頗有糧草,那都是你的;你若有志為國,我情願傾家蕩產資助有錢有糧,何患無兵?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怎可說出這樣沒力氣的話來?”
陳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