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絕地,有性命之憂,你想過麼?”
陳敬龍笑道你放心;我謹慎思忖、周密安排;不會出差的……”
楚楚急道不,不;有些事,會出乎你的意料,就算你安排的再周密,也沒有用;你麼?”
陳敬龍聽她這話似有些來由,詫異問道事會出乎我的意料?”
楚楚怔怔望著他,眼神變幻不定;過了許久,方長嘆一聲,淡淡應道世事無常,出乎意料的事多的很,殊難避免;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
陳敬龍笑道盡人事而聽天命;我盡力而為,若是天不助我,那也沒有辦法;提前擔心,又有何用?”言畢,望著床頭燈燭跳動的火焰微微出神;默然半昨,又幽幽說道我既投身到抗敵保族的事業中,便早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只要有破敵希望,就算風險再大,我也肯幹;就算當真戰死沙場……一腔熱血是為軒轅萬民而灑,死得其所;敬龍無悔”
楚楚緩緩點頭,嘆道埋骨沙場,死的轟轟烈烈,總好過默默而終你想去幹,便只管去”言畢,閉眼睛,低聲說道我久病虛弱,倦的很,要睡了你是坐是臥,只管自便”
陳敬龍見她臉色慘白,心中憐惜,也不願再惹他勞神;低聲說道你能節哀,我已放心軍中不穩,我放心不下,須儘快趕才行我這次來,只是想看看你,現在已經看過;再無別事,我便要走了”
楚楚輕輕嘆了口氣,卻不應聲。
陳敬龍見她似乎倦極,便也不再多說;立起身來,囑咐道你善自珍重,我去了”轉身掀開羅帳,抬步欲行。
忽聽楚楚叫道且慢”
陳敬龍轉身問道?還有事?”
楚楚睜開眼,定定望著陳敬龍面容,眼中滿是悽迷、留戀;喃喃應道我只想再看看你……再看一眼……”嘆息未畢,兩行清淚已奪眶而出。
陳敬龍愕道你哭了?想起傷心事了?”
楚楚緊咬嘴唇,默然不應;又看了他好久,方閉目嘆道你去”嘆畢,轉過身,朝裡而臥,背對陳敬龍,再不稍動。
陳敬龍見她言行怪異,頗覺不解;但見她要睡,也不好再去打擾詢問;只得忍著滿肚子納悶,緩步行去。
李公公與檀雲都沒有再睡,此時正立在正屋門外,低聲。忽見陳敬龍走出,二人頗覺詫異,齊迎前;檀雲問道陳將軍,今夜不在郡主臥房歇宿麼?”問話出口,臉已經飛紅。
陳敬龍聽她這一問,亦覺有些尷尬;含糊應道不歇;我這便要回軍營去了”
李公公愕道大老遠趕來,不住幾天,便馬要走?”陳敬龍應道軍中事務繁忙,不便久離;還是早些的好”
李公公點點頭,嘆道既然如此;大事為重,老奴也不敢多留”微一遲疑,又往陳敬龍身前湊湊,輕聲問道郡主不隨將軍走麼?”檀雲聽他一問,也凝神靜待陳敬龍回答,滿臉希冀之色,顯然也有離開此地、跟隨陳敬龍之心。
陳敬龍應道相比起來,錫城比軍營還要安穩一些;郡主還是留在這裡更為妥當你們不用擔心,歐陽莫邪夫婦,都是我與郡主的江湖舊;他們便在城外的義軍之中,若有人敢妄行不利於郡主之事,他們定然不肯坐視;有此強援可依,你們不用有太多擔憂”
李公公遲疑問道那……郡主去見歐陽干將之事……”陳敬龍嘆道歐陽干將身受重傷,命不久矣;對他,更不用多懷疑慮”
李公公緩緩點頭,不再多說;躬身道老奴去命人給將軍備馬、準備乾糧”言畢,轉身走去。
陳敬龍忽地想起一事,見李公公已經走遠,只得問那檀雲城主府內,原有個叫凌羽的侍衛小隊長;他來投奔郡主沒有?”
檀去躬身應道來了現在郡主去哪裡,他都跟隨保護,寸步不離;十分盡忠職守”
陳敬龍問道我雖與凌羽相識,卻沒見過他出手與人打鬥;他本領究竟怎樣,你麼?”
檀雲尋思一下,應道以前在城主府時,聽人私下談論,說那凌隊長本領很是不弱,在城主府侍衛中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但檀雲不懂打鬥搏擊之事,至於凌隊長本領究竟如何,可無法形容清楚了”
陳敬龍暗自惦掇王府侍衛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應該不會太弱;估計至少也能達到江湖二流好手的水準楚楚能得這樣一個人跟隨保護,安全更可無憂”心中憂慮大減,對楚楚留在錫城居住之事,更為放心。
稍靜片刻;檀雲忽低聲問道陳將軍,您……您急著趕回軍營,莫非是要出兵與暗軍交戰麼?”
陳敬龍隨口應道不;我正計劃出兵之事”
檀雲微一躊躇,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