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外面關於的林黛玉的流言蜚語,只是當時一來調查要一番時間,二來她也想著,要是黛玉名聲真壞了,自己再去跟林如海說求取,那豈不是顯得賈家厚道?而且也能讓林家欠賈家個人情,以後兩家來往更加親密。可就在這兩天,風向突然就變了,所有關於黛玉不好的訊息都被壓力下來,反而大家都有口同聲的稱讚起黛玉來。賈母登時回過味來,林家可不比薛家沒根基,這擺明了,是林如海動手了。賈母當即就驚出了一聲冷汗,這要是林如海知道這事是賈家做的,遷怒過來,黛玉和寶玉不能在一起還是小事,要真為此恨上了賈家,那寶玉……這才有瞭如今的這一幕。
王夫人跪在地上,冷冰冰的地磚透著股森冷的寒意,直叫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腦子確是慢慢清醒了起來,一時心思急轉,前後聯絡了賈母說的那些話和今日聽到的一些閒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賈母竟以為是她在外面傳播的關於黛玉的謠言的。明悟後,登時叫起屈來:“老太太,您是真誤會了。是,我承認,我是覺得林丫頭身子細細弱弱,太單薄了些,也不怎麼歡喜寶玉對她伏低做小的,可我知道輕重,怎麼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來。林姑爺才回京,我就是看在他面子上,也不敢做這些事啊。”
賈母卻只覺得好笑:“你會看在林如海的面子上?你何曾把他放在眼裡了。”對上王夫人錯愕的眼神,賈母冷笑,“你當我不知道你私底下一直在抱怨因為他寶玉捱了打,還說不必靠他,寶玉也能前程似錦?”
王夫人這下是真駭住了,這可都是自己私底下說的話,賈母怎麼會知道的?心裡咯噔一下,咬緊了唇,低下頭掩飾住滿臉的怨毒,王夫人只恨賈母怎麼不趕緊早死,竟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是嗎?那群吃裡扒外的東西,到底是誰,是誰背叛了她?
賈母話出口也有些後悔,這不是表明自己在監視王夫人嗎?不過說都說了,賈母乾脆把這事先扔到了一邊,繼續了方才的話題:“我知道你想的什麼,無非就是靠著咱們四大家族的力量還有娘娘,寶玉未必就不能官運通達,可你也不想想,四大家族的那些能量都在軍中,便是你哥哥王子騰,那也是管得軍務,寶玉是能走這條路的嗎?我們在文人群中,有多少力量?”王夫人靜默不語,神色頗有些不以為然。雖然文武不同路,可大家同朝為官,總有些交情的,以王子騰的地位和元春,還怕在文人群裡找不到攀附的?賈母看她還是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胸口憋悶的慌,當年,她怎麼就挑了這麼個不開竅的媳婦來,如今,盡給自己添堵了,“你看看你家老爺,那不是正經科舉出身,所以這麼多年了,雖然咱家一直活動,可他升官了嗎?”王夫人臉色這才僵住了,賈母也不管,接著道,“文人要升遷,那一定要有個前輩帶著。你說這滿朝文人裡,還有比林如海更好的選擇嗎?本身位高權重不說,跟咱們家又是姻親,寶玉要能得了他親眼,不管是科舉還是捐官,可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啊。你這究竟是吃了什麼迷了心,非要把人往死裡得罪啊?”
王夫人想到賈政,這些年確實升遷困難,心中倒是有點想要跟林如海打好關係了,但聽得賈母訓斥,便十分委屈:“我是有些事看得不認老太太清楚,心裡因著寶玉被老爺打了也有些不舒坦,可是老太太,這段時間,我先是忙著家裡,後面又忙著照顧寶玉,根本就忙得不可開交,我怎麼可能,怎麼有這個時間去外面散佈謠言呢?”
賈母還是不肯相信,有動機有本事做出這些事的,除了王夫人,還能是誰?“你不要再狡辯了,這事除了你,再不可能有別人的。”
王夫人是百口莫辯:“不管老太太問多少次,這事,真不是我做的啊!”正說著,外面卻有聲音道,“二老爺來了。”王夫人一聽,那還了得,看著猶自不信的賈母,只舉手發誓道,“皇天在上,我要真做了這事,就罰我不得善終,被寶玉元春唾棄一輩子。老太太,這事真不關我事啊。”
賈母本來還不信,可聽王夫人竟敢拿了元春寶玉來說話,這才不由得認真起來,王夫人可是一直把元春寶玉當命根子的,如今這般毒的誓言也說出了口,難道,這次的事,真不是她做的?一時也心緒也亂了,正思忖著呢,賈政走了進來。
“老太太急著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視線一轉,見王夫人跪在地上,不由驚問道,“可是她犯了什麼錯,惹怒了老太太?”
王夫人心頭一緊,巴巴的瞧著賈母,就怕她說出什麼來。賈母與她視線對上,見她臉上驚怒之色交替,便知自己今天要真動了她,怕是便真撕破臉了。本來要黛玉的事是她所做這樣罷了,可她偏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