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時傷藥,休養個十來天的,也就沒事了。可看見寶玉躺在床上愛愛直叫疼,王夫人心裡還是跟針扎似的疼。她不好抱怨賈政對寶玉太過嚴苛,只好把一腔怒氣全放在了林如海身上。
“我開始還高興他能指點寶玉,沒想到人家根本是不安好心,這去了才多久啊,回來老爺就這麼打寶玉。”王夫人對著薛姨媽泣不成聲道,“你都沒看見寶玉痛得臉色刷白的那場景,我痛心都要碎了。”
薛姨媽也聽說了先前賈政打寶玉的事,不比王夫人的心疼難過,她確實極其開心的。沒人逼她更瞭解王夫人的為人了,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不管什麼想法,她都是能改變的。林如海要真能指導寶玉,讓他中舉坐館一路高升,那她據對可以為此改變對黛玉的態度,甚至同意寶玉和黛玉的婚事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在她看來,寶玉才是最重要的。先前她就在擔心這點,甚至私下和寶釵做了一系列計劃。不過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變化,竟會這樣迅速,前腳寶玉和賈政才開開心心去林府呢,後腳賈政就把寶玉狠狠打了一頓。薛姨媽樂得只差沒笑出來——經此一事,王夫人怕是恨死了林如海,對黛玉,肯定更加厭惡了。
才這麼想著呢,那邊王夫人就說道:“定是因為著我不肯同意林丫頭和寶玉的婚事,他才故意刁難寶玉的,就是為了報復我。不然,寶玉那麼好的孩子,他怎麼會不喜歡。哼,前面老太太逼我就算了,林如海他算個什麼東西?連個兒子都沒有,絕戶的人家,竟也敢使這些手段。想逼我就範,門都沒有,我絕不同意林丫頭跟寶玉在一起!”咬著牙縫說出地這些,王夫人此刻的表情,恍若要吃人一般。薛姨媽毫不懷疑,要是林如海父女此刻在她面前,王夫人絕對跟他們拼命。
不過這對她來說,卻實在是個好訊息,有王夫人這般堅決的反對,黛玉和寶玉,是徹底不可能了。薛姨媽剋制住自己不要流露出笑意,違心地勸道:“也許林姑爺不是故意的,他可能只是說了偶然說了幾句或者怎麼樣,姐夫心裡不高興了,這才懲罰的寶玉呢?對了,姐夫到底是為什麼打的寶玉啊?”
王夫人抹抹淚,氣哼哼道:“你別替那林如海說話,我問過寶玉了,說是林如海讓他做了一篇文章,結果寫出來後他板著張臉,半點笑容都沒有,又問了許多深奧難答的問題,寶玉回答不上,這才惹惱了老爺,捱了這頓打。”又抱怨道,“你說寶玉才多大,怎比得上他探花郎戶部尚書的學問?一上來就讓寶玉做文章,還專挑難得問題來問,這不是故意刁難嗎?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老爺,不知道老爺的性子嗎?要我說,他就是故意的!”原來剛才替寶玉上藥的時候,王夫人問他賈政為什麼要打他,寶玉不好意思說自己才學太差,做的文章不堪入目,更是半點問題都回答不上,就故意誇大了文章題目的難度,就跟現代學生考試考差了,就跟父母解釋說,不是自己水平不行,實在是這卷子出的太難了一樣,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面上好看些罷了。可王夫人不知道啊,她又慣來認為寶玉是最好的,不管才智學問那都是最佳的,輕易的就信了他的話,再做賊心虛,以為林如海知道了她對黛玉的冷遇,故意為難,這才得出瞭如今的結論,把林如海很到了骨子裡。“老爺往日雖說對寶玉向來嚴厲,可動手卻是極少的,今天倒好,那麼粗的藤條,刷刷就往寶玉身上打,都打出血來了,現在動一下都生疼呢。你說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薛姨媽自然是跟著聲討林如海:“要這樣說,林姑爺未免也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為難一個孩子呢。還是大官呢,這般容不得人。按著你說的,他可以因著林丫頭為難寶玉一次,那就可以有第二次,到時候,指不定還要出什麼么蛾子。誒,姐姐,你說,他這是不是在警告我們對林丫頭好點,不準虧待了她,不然,他就朝寶玉下手啊?”
“他敢?!”寶玉渴死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