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宋玦很有好感,因為對方救了自己。
“既然如此,”祈男有些猶豫地看了正欲從石階上起身的宋玦:“那就請了品太醫來看看,也好放心。”
宋玦立刻出聲:“不必,且不必!”
簡直笑話,三歲習武,師從高僧,若傳出去他宋玦因心口疼傳太醫,那他今後還怎麼見人!?
“別客氣宋公子,”這頭說不必,那頭祈纓愈發殷勤,只當對方不過嘴上客氣而已:“並不麻煩,品太醫 為人極好,醫術又極高明,宋公子交於他調理,保管無恙!”
宋玦哭笑不得,老天在上,我這是遭了什麼毒手?!
祈男冷眼看他,見其面色已恢復大半,便知差不多沒事了,只是祈纓實在上趕著,對方是直沒法子甩手。
其實也不能怪祈纓,進宮一事無望,羅家公子又是個傻子,別人家雖有好料,不一定能到自己手上,不如抓緊現成的機會要緊。
先攏住公子本人,再趁今兒宴席間攏住宋夫人的心,這事不愁不成!
玉吉見此,二話不說拔腿就跑,說時遲那時快,待後頭一行人走到岔路口時,她已經氣喘噓噓地回來覆命了。
“回小姐公子的話,才奴婢已叫個腿快地去了,說話就來!”
祈纓忙再寬慰宋玦:“太醫就快來了,宋公子不必勉強,不如就這裡歇息倒好!”
玉梭從背後拉了祈男一把,示意其也開口。
玉梭早看出這是個好機會,且她是旁觀者清,看得出來,宋玦明顯對六小姐無意,對自己小姐,倒有些若有似無的情愫。
只是九小姐態度不太好,好像倒有些厭惡著宋公子一般,除了為自己的事道謝,正眼也不看人家。
玉梭覺得這宋公子人挺好的,長得帥也就罷了,家世好也就罷了,難得對九小姐十分看重,上回大太太府裡水邊一事,已令玉梭心中加分,如今又幫自己解決了大少爺的糾纏,更令玉梭好感陡增。
再說,玉梭可不傻,宋玦為什麼要幫自己?自己不過是個小丫鬟罷了,人家還不是看在九小姐面上?!
說明宋公子心中是有小姐的!
小姐呢?也難說一定就看不上這公子!
雖說依太太的話,小姐是要進宮的,可若能嫁進宋家,將來做個一二品誥命夫人,不也一樣風光富貴?!
且伴君如伴虎,有了大小姐的前車之鑑,玉梭覺得,進宮還不如嫁進宋家。
想到這裡,玉梭見祈纓如此激進,不免有些替祈男著急:“九小姐,您好歹也說句話吧!宋公子畢竟是咱家客人,怠慢了可不好!”
我說什麼?說六姐姐您可別想錯了花頭心思?說大房那邊的蓉小姐已經跟人家好上了,還偷偷人約黃昏後的私會?!
說本小姐也曾經上過這花花公子的當,還以為他唯獨看中自己, 其實不過是孔雀開屏?!
想到這裡,祈男心頭火起,看著宋玦忍不住一陣惡寒:“我只沒想到,原來宋公子也是這樣的人!”
宋玦呆住。
這話什麼意思?自己是怎麼樣的人讓她沒想到?!
忽然宋玦頓悟。是說自己心口疼像個女人麼?!
不由自主地,宋玦在祈男犀利凜冽的目光下,垂下頭去。他無意間替自己解圍一句話卻成了個套兒,害自己鑽了進去,想到一會兒太醫要來,自己還得將這難堪繼續下去,不禁面色緋紅。
見宋玦臉紅垂首,不敢就接自己的目光,祈男自為證實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心想這人倒還有些自尊,也知害臊了?
虧你跟祈蓉見面的時候,怎麼不知臊?倒還約在西府這邊,難為祈蓉還特意跑過來,真真是無恥之極!
玉梭看看祈男,又看看宋玦,不知這兩人是怎麼了,怎麼倒跟結了仇似的?一個不敢看對方,另一個卻不屑看似的。
頃刻間小廝領了人進來,回說太醫到了。
☆、第百五十六章 旁觀者清
品太醫先不知道是誰病了,只聽見裡頭請,心想不知是不是祈男?於是腳步匆匆,及到了一看,才知原來是宋家的公子。
宋老爺,如今的一品宰相,當年也不過是位侍郎罷了,品太醫曾於宮中見過其人幾回,為人十分激進勢利,卻極喜歡在人前裝作謙溫,高瘦羯長的身子,極精明的樣子。
如今做了宰相,想必連裝也不必了吧?
這位宋公子長得倒有些乃父之風,坐著也能看出身量頗高,也十分消瘦,卻瘦得精神,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