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個夜晚，兩個人都沒有怎麼說話。
電視裡歡快的聲音響個不停。
“啪——”
溫嵐手中的水果刀第三次掉到了地上。
“你怎麼了？”李賀問。
“嗯？”溫嵐明顯在走神。
李賀將水果拿過來，將水果刀放一邊：“別削了，你這樣太危險了。”
溫嵐看了看掛鐘，將電視的聲音再調大了一些。
“唉，聲音太小了。”他感嘆道。
李賀垂下睫毛，突然笑了：“小嵐，你就算調大聲音，我還是都能聽到的。”
“啊？！”溫嵐抬頭看他。
李賀指了指門口，輕聲說：“現在，離門口10米處有一隊武裝警察正朝這裡挪過來，對了，這棟樓也已經被包圍了……呵呵，他們讓一個服務小姐過來，再隔一分鐘，服務小姐就該按門鈴了。”
溫嵐驚詫地看著他，滿臉蒼白。
李賀淡然地回過視線，他的眸子裡，蘊藏著一種淡淡的紫光……
“要抓我，何必這麼複雜呢？”
他將雙手合攏，放在溫嵐的面前。
“只要一副手銬就好了啊。”
李賀的聲音溫和，他在微笑。
可是溫嵐看到的，分明就像上次，他對自己說“對我，你還可以再任性一點”的時候一樣，那是一種異常憂鬱的眼。
卻又異常釋然的眼神。
“……我做的一切，你都知道嗎？”
溫嵐連嘴唇都白了。
“我都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逃？！你不要小看那些武裝警察，他們的槍支都是特別準備的，那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武器！”
“我當然知道了，你又不笨……只是我都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被你抓住，也許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也不一定呢。”
李賀的話語輕佻。
就像被抓的人，絕絕對對會被判處死刑的人不是他一樣……
敲門聲“砰砰”地響起來，溫嵐剎那間從沙發上彈起來！
李賀站起來，與溫嵐擦肩而過。
他黑色的長髮滑過溫嵐的臉頰邊上，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時……擦肩而過的情景。
溫嵐連忙轉頭，他生怕像第一次那樣，已轉過頭他就消失不見！
他一把就抱住了去開門的李賀！
“你瘋了！！”他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不要去開門……就假裝房間裡面沒有人……”
“沒用的，傻瓜。”
門再次“砰砰”地響起來。
溫嵐簡直要被逼瘋了，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緊張，如此害怕過，如此恨自己過！
“藏起來吧！快點……藏在哪裡都好，一會兒我不讓他們檢查就可以了……你一定不會被抓到了！”
李賀看著他，笑了：“看到你為我這麼著急……真高興呢，看吧，你還是愛我的。”
他就像一個得到水果糖的小孩一般。
外面的人開始撞門了……
溫嵐幾乎要發瘋。
額頭上的青筋從白皙的頭皮上暴露出來……他死死地皺著眉，眼睛都紅了，他帶著哭腔吼道……
“這種時候你還在說什麼？！快點！！求你了……快點快點……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你快逃走吧……你不是活屍體嗎？！你肯定有辦法吧！！”
李賀看著他，然後一把就將溫嵐按在了牆上，狠狠地吻過去……
他封住了他所有的話語……
溫嵐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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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死死地抱住李賀的脖子，就像要把他捆在身邊一般。
門“哐啷”地一聲倒下，一群武裝警察一窩蜂地跑了進來！
溫嵐忘記了很多很多……
只記得武裝警察像一群狼狗一樣大叫著，李賀冷漠地看向他們，沒有絲毫反抗，他舉起了雙手。
……
可是也許是對未知生物的恐懼吧，有一個警察竟然開了槍……
李賀就像顏料一般的紫色鮮血濺了溫嵐全身。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溫嵐不清楚。
他被很多很多警察抓住，他嘶吼著，但是沒有人理他。
……
當他使勁地撥開擋住他視線的武裝警察時，他親眼看見李賀背後，陽臺的欄杆已經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