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餐後主動買單,哎呀!北,北邊在哪?
但是,可是,可但是,但可是,
祖宗留下的這一寶貴的、不可再生的財富就這樣讓我糟蹋了嗎?
為了我自己的眼前利益就可以對社會公德無所顧忌了嗎?
為了自我享樂就能夠值子孫的利益於不顧嗎?
我能夠心安理得的享受以敗壞祖宗基業為代價而換取的幸福嗎?
所以在家人勸說我賣掉果園的時候我說:“不!不賣,我就這樣傻,就這樣不識時務,就這樣不合潮流!”
我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除了家庭責任義務外,盡一點社會責任也是我們每個人應該考慮的。堯溝這塊祖輩留下的遺產到了我手裡,我有責任把它治理好造福子孫後代,而決沒有權力以各種理由去破壞它。雖然這塊有形資產的短期利潤微不足道,但隱約可見那些無形的資產如海灘上的珍珠爍爍閃光,等著我們以及我們的後人一一去撿拾。為了我們的家園和孩子們,我沒有理由去感嘆人生的艱辛和波折。在環境和生態嚴重破壞的今天,為了保住一分地,或者一棵樹不被破壞,為了我心愛的這一綠州,即便遠離安逸、富庶,即使再苦再累我也無怨無悔。
上述就是我犯傻的似乎唐而煌之的一個理由。實話說這個社會不適宜我們這一類人生存,有些人不論什麼錢都可以拿來花,什麼合理不合理的,正當不正當的,到了他們手裡都可以無所顧忌,心安理得的買汽車、泡舞廳,進賭場。可是我們不行,如果這些錢放到我手上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它會燙我的良心,它會讓我不安,如果我侵吞了它我會沒臉見人,會寢食難安,會芒刺在背,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可惡的罪人。而那些人卻可以因為有了錢而趾高氣揚,搖頭晃腚,對我們勞苦大眾不屑一顧。
有了上述這些想法,我就找著了一塊為我掩飾吃不著葡萄嫌酸的*布。為了狗延殘喘和心理上的一點安慰,我只好把它罩在頭上,然後彎下腰來,老老實實繼續我的勞作和清貧的生活。
日記一則
今天渾身無力,抬不起頭來,底血壓又犯了。想去村衛生所打點糖,不巧沒有藥,回到家她在做綿衣,我說“我又犯病了,你到燒鍋杖子給我買點葡萄糖。”她一聲不吭,不說去也不說不去。沒辦法我只得託著沉重的身體到燒鍋杖子打了一針,回來的路上實在走不動就在東灣子南頭歇一會。到堯溝躺在炕上等他們給我送飯,可是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多也沒有人來,我只好硬撐著回家。到家後我對她說“讓你給我買藥你不去,飯也不給我送,我死在堯溝你也不管嗎?”沒想到她瞪著眼狠狠的說“要死你就快死。”記得她大姐在場,當時我就哭了。
回顧承包堯溝以來,最大的阻力不是來自別人,而是來自我的家庭。記得我剛說要承包堯溝的事,父親就吐沫橫飛把我罵得狗血噴頭“人家果樹專家都說不行,你就說行,人家辛丙銀、範述海、範述深誰不比你強,人家都不包,你還敢包。要包你就和菊他媽分開過,你自己到堯溝發財去吧!”她更是涕淚交流的說“你是不想過了,想把我氣死呀!”
所有這些阻力都沒有動搖我的決心,整地打井,開渠添溝,蓋房拉電等都在緊張進行。隨著工程的逐步完工,我的身體也跨了下來。記得一天早晨,我從沒有門窗的小屋醒來,頓感渾身乏力,眼睛停在第一視線,頭也抬不起來似的。到了家,她們都已吃完飯了,看著鍋裡乾巴巴的剩小米飯,我央求她“給我炒個雞蛋吧!”她則拉著臉沒好氣的說“沒有!誰不願吃點好的。”我見無望又對她說“給我點錢,我買點白酒”,她又說“沒有!”我記得當時我沒想別的,也不在乎她對我的態度,只是感覺我非常饞。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有個香噴噴的雞蛋來就飯吃,如果辦不到,啁幾口白酒也能迷迷乎乎的多吃幾口乾飯。最後什麼也沒饞到嘴,我只得吃鍋裡的那點剩飯。可是乾巴巴的剩飯實在難嚥,吃了兩碗,放下碗我又轉到了我哥家,看見餐桌上擺著香噴噴、白白的大米飯,還有茄子燉土豆,可是揣起碗來我已經沒有了食慾,一點香味也沒吃出來。
今天回到堯溝我心裡非常難受,她不講理,我也沒有訴苦的地方。堯溝的活還得幹,家人還這樣對我,我心裡亂糟糟的,象橫著一堵牆。這時我不自覺的拿起了筆,寫了這篇日記。寫完後忽然覺得我輕鬆了許多,好象我的委屈都發洩了出去。而在這以後的日子裡,有了感受我就要把它寫下來,如果不是這樣,我可能到老也不會寫一點東西。所以,從某方面講,是她激發了我的寫作慾望。況且她為我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