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3 / 4)

再就是墓碑,理石廠的墓碑料都是從山東等地發來的毛料,規格有一米五至一米八不等。這種毛料上面都刻有龍和鳳的圖案,可是我總覺得這麼高大的墓碑擋在墳前會妨礙父母的視線,父母會感到鬱悶。我還認為父母的墳墓才是應該突出的主體,而墓碑充其量只是起到一個說明書的作用,如果把墓碑設計得過高過大,就是本末倒置,就不能突出主題。最後我還是堅持多花了一百多塊錢把墓碑上面的圖案鋸掉,製成×米的小墓碑。等到親戚以及我們本家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幫我把墳移完,立好墓碑安上墳門、供桌再一看,一切是那樣周正,那樣協調。它像一件藝術品,讓我十分滿意。更使我感到意外的是,這些親戚、兄弟們不但沒有責備我,還對我的設計大加讚賞,使我的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這之後我又去了兩次,每次去都有點不願離開。我感覺在那裡除了鬆弛就是鬆弛,除了清靜還是清靜。所有的煩惱、所有的苦悶,所有的人間險惡都沒了。沒有了時間、沒有了概念,天也沒了,地也沒了,我自己也沒了。有的存在的只是亙古不變的宇宙和天體,有時象千古輪轉的迴響,有時象萬賴清寂的啞然。在這空靈和浩瀚之中,我的靈魂得到了洗禮和重生,也象我獨自走完了一個世紀,終於來到了我身心安歇的地方,這種感覺是那樣的獨特和新鮮,讓我倍感清新,如此的流連忘返。

在那裡我會和我父母再一次共同經歷我從童年到成年的那個漫漫歲月。一幕幕的往夕在我的眼前一次次的呈現和隱退,讓我有機會用心的去感覺去回顧那個溫馨的歲月,近距離的和父母做帖心的交流。可以說那裡就是我心靈的遊樂場,是我願往的地方。

所以說,遊山歷水就是我最想做的第一個願望。

二、下棋與休閒

至今我可能有十幾年一次棋都沒下過了。記得我十幾歲的時候,和身為國家正式教師的大爺下棋,當時輸贏棋局的情況我已完全忘了,只是記得下完棋後,大爺和另一位大人連連稱讚我說“小傢伙還真行,棋還很硬呢!”

成年後我就和大爺的兒子——我大哥成了唯一的棋友。大哥生得濃眉大眼,像貌堂堂,而且機敏過人,足智多謀,我倆經常在楚河漢界殺得難解難分。大哥的棋風紮實,步步為營,穩紮穩打,一對連環馬運用得爐火純青。和他下棋好象挨著了孫悟空的緊捆咒,使你步履惟艱,難以脫身。而我的長處是攻勢凌厲,防守嚴密,經常令大哥防不勝防,難以招架。但是我的招勢有點像程咬金的斧頭,猛三腔,所以大哥也經常會扭轉殘局反敗為勝。有時候他連敗幾場,有時我也連輸幾局,這個時候儘管我們都忿忿不平,但也只能是無可奈何,自認手氣欠佳。感覺上贏的時候雖談不上趾高氣揚,可也都有種勝利和自負的感覺。有時我們的一方到了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們就把殘棋的棋盤掉過來由另一方找轍,想不到還真有起死回生的時候。每當此時,我倆都會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這種笑不是裝出來的笑,而是發自內心,憋不住的開心大笑,這樣的笑對我的一生來說都是很難得,很少見的。

那時候我們下棋的時間當然都是晚上或者下雨不能幹活,我們才有戀戰的機會。記得有天晚上大哥又來我家擺陣布戰,剛剛下到最激烈的時候,正好到了當時正在熱播的連續劇時間,我倆只好偃旗息鼓,看完節目再戰。因為是很火很吸引人的節目,所以我們看得都很投入很專致。那時我家是北炕,電視放在南邊靠窗的一邊;大哥坐在中間;我在北面。當人們正看得入迷的時候,可能那天大哥的棋下得不是很順,我看到大哥瞅一會電視,又回過頭來看著棋盤發呆,瞅一會電視,又回過頭來看著棋盤發呆,如此幾次,令我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如今大哥已經去世多年,物是人非,世事難料,而我也鬢髮斑白,韶華不再,永遠的失去了和大哥對弈的機會。

大哥和我得的是一樣的病——肝病。由於他嗜愛菸酒,不加節制,致使病情不斷惡化。臨死的前兩天我去看時,見他仰躺在床上,已經不省人事,滿嘴的白沫,吐嚕聲很遠都能聽到,令人慘不忍睹。在這裡順便再一次奉勸嗜愛菸酒的人們,能夠戒菸限酒,珍愛生命,珍愛健康。

二十年多前我去山東買電刨的時候,花五塊錢買回來一副象棋。那是用柞木的幼樹製作的,材質堅硬而且本色白亮,是我儲存下來並一直珍愛著的東西。

我這一節的願望裡面也包括將來能有一個供我們老了的時候,來去方便的休閒娛樂的場所,因為農村的業餘生活太單調,而且老人們又十分難耐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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