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挑起少年的下巴,笑得邪肆囂張:“莫不是美人你要和我回去,做我的第十房男妾不成?”
少年素來調戲人慣了,加之君遙的道行豈是他可以比的?竟是一瞬間紅了臉頰,延州少見的奇觀就此上演,圍觀的人皆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有沒有搞錯?延州最肆意妄為的冷家少爺臉紅了?
“我很敬佩你!你是我一直學習的物件!”
少年面色漲紅,這回不是害羞的,是慷慨激昂的,他眼眸灼灼的盯著君遙,眼中流露的是崇敬。
“惡霸流氓也有人學?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你為什麼要學我?”
“肆無忌憚,為非作歹,不學無術,實乃真性情也!”
君遙語塞,這年頭紈絝驕縱,浪蕩二世祖,還能稱得上是真性情?
她忍不住朝窗外翻了個白眼,她是見識到了,帝京他們是別人又懼又不屑的,到了這裡居然成為別人追捧的物件?
“風小姐是何時來延州的?不知道下榻在哪裡?若是沒有住的地方,可以去我府上!我定會一日三炷香的供奉風小姐!”
這更厲害了!一日三炷香?要不要再立個長生牌?她還沒有死,用得著說的如此驚悚?
“冷熙,本世子的世子妃自然有住的地方,怎麼?你又在動什麼主意了?”
司墨昭原本是和白楚歌在商議事情,卻見酒樓裡的所有人全部朝二樓的雅座蜂擁而去,那位子不正是君兒坐著的地方?
當他趕到這裡,只聽到冷熙說的這樣一句話,當下反駁出聲。
緩步走至君遙身邊,他斜睨對方一眼,冷熙的表情瞬間千變萬化,先是驚訝,後是驚恐,接著是震驚,最後是畏縮。
各種表情在他臉上走馬換燈似的走了一遍,又像是被打翻的調色盤,色彩斑斕,終於定格在諂媚:“世子在這裡?怎麼沒人告訴我?風小姐是世子妃?怪我訊息不通,居然這個都不知道?”
不僅僅是他,其他旁觀的百姓亦是大吃一驚,東朝四惡之首這個名號已經有夠驚人的,加上世子妃的頭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顯然,他們也不知情,不只是少年一人而已。
不過司墨昭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他說風君遙是世間最賢良淑德的女子,他們同樣會硬著頭皮應和,這位主可不好惹,能廢了自家兄弟的人,能是他們惹得起?
何況對他們來說,不管掌權的人是誰,只要他可以令百姓安居樂業,手段、性格、經歷又算得上什麼?鼎北侯掌權和世子掌權,誰做得好誰自然更受歡迎?再說,平頭小老百姓的,哪裡會惹上大人物?
“她不是風小姐,是司夫人,明白嗎?”
“是,冷熙知道了。”
少年很不解,為什麼世子要用那種警惕的眼神瞧著他?瞧得他渾身不自在,似乎……似乎是他和他有奪妻之恨的感覺。
“喂喂,別嚇到人家小孩子呀!”白楚歌懶懶的從人群中走出,戲謔的挪揄著,敲了敲冷熙的頭:“小子,以後啊做事小心些,不要太大大咧咧了!”
“白大哥?你也在?”少年一見到他,立刻露出欣喜的神色,那裡還有剛才的趾高氣昂?
“你剛才在這裡做什麼?”白楚歌問道。
“呃?”少年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和本來的囂張妄為差了許多,一聽這話,立刻回答:“我見到風君遙了!東朝四惡之首啊,她是我憧憬的物件!”
說罷,他雙眼亮閃閃的看著君遙,格外的虔誠,饒是白楚歌再厲害,還是難得的錯愕了,敢情這小子不是在調戲人,估計是被別人給反調戲了吧?
而那個別人不是其他人,就是正襟危坐喝著茶的風君遙,這小子的水平,和風君遙比起來絕不是一個級別的,對上風君遙,除了失敗還是失敗,指不定還讓反調戲了!
司墨昭自然也是想通了這一茬,他淺笑著掃視眾人一遍,語氣柔和:“本世子和內人的事情,你們很好奇?”
越是柔和的語氣,越是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眾人齊齊搖頭,他們哪有這個膽子?看世子的好戲?得了吧,小心被生吞活剝啊!
於是,人群散的很快,幾乎是司墨昭的一句話,他們全部跑了,該喝茶的繼續喝茶,該聊天的繼續聊天,該聽曲兒的繼續聽曲兒,愣是不讓自己的目光朝窗邊望去,不管是大堂的,還是二樓雅座的。
“君兒?為夫長得不夠美?長得入不得你眼?所以你又開始調戲其他人了?”
他沒忽略有百姓在那裡議論,什麼第十房男妾的?什麼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