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所動作,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如同脫了弦的箭向怪石群盡頭的懸崖射去,口中大聲叫道:“老東西,小爺不陪你玩了!”
原本漫不經心的老者直到陶琿毫不減速的越出崖壁才暮然變色,如果老者之前的身法像一根鴻毛,那此刻老者的身法就像一顆流星,眨眼間橫跨過將近50米的距離,出現在已經越出懸崖還沒來得往下掉的陶琿身邊,然後像拎小雞似的拎著陶琿回到懸崖上。
“老傢伙,有本事別救……”陶琿話沒說完老者抬手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暈了過去。老者拎起陶琿消失在山林中。
百草嶺下禹族村,村子的邊緣靠近大山跟腳,一處農家小院裡,一個殺年豬式的臨時土灶上架著一口大缸,大缸裡熱氣騰騰不斷有濃郁的藥香從缸中飄出,古浪奇老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大缸下的土灶裡添著柴火。
老人旁邊還蹲著一個身材結實魁梧的半大小子。小傢伙羨慕的看了眼大缸,然後偷偷的瞄向老人想說什麼又忍住沒說,過了一會他再次看向老人,嘴張了一半又忍住了。
古浪奇老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小傢伙,你就不怕憋出屁來嗎?”
小海皮薄,臉唰的就紅了,說道:“古老爹,為什麼你願意教陶琿就不願意教我?”
“他比你厲害。”老人淡淡道。
像是受到奇恥大辱一般,小海“豁”的站了起來,指著水缸紅著臉梗著脖子道:“他比我厲害?你說他比我厲害?從小到大,打架哪次他能打過我,做農活他不如我,跑步也沒我快,力氣也沒我大,村裡人誰不知道我比他厲害。”
“是嗎?”老人不置可否道:“等下醒了,你們倆打一架我看看到底誰厲害。”
小傢伙不啃聲了,開什麼玩笑,比陶琿厲害那是在陶琿還沒遇到老人之前,現在十個他也打不過陶琿一個,他才不會傻乎乎的接老人的話呢。
“寒假和小琿一起來吧!”老人淡淡道。
正在垂頭喪氣的小海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等老人揹著手進了土樓他才明白老人話裡的意思,狂喜瞬間充滿心間,求了快兩年了,老人終於鬆口。
咚咚,水缸裡傳來的異響把沉浸在喜悅中的小海驚醒,扭頭看去,只見陶琿趴在水缸邊朝他招手。
“你醒啦!”小海正想找個人分享興奮心情,立刻向水缸邊走去,高興的說:“古老爹答應教我啦,等寒假我和你一起來。”
陶琿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是嗎?那你就進來吧!”話畢,一把按住小海的腦袋按進水缸裡。
等小海撲騰著爬起來氣緊敗壞的找人報仇時,陶琿已經笑著跑房間裡換衣服去了。
幾分鐘後,古浪奇把陶琿和小海送出院門,老人囑咐陶琿功夫要勤練不斷,不可心生惰性,放假回來他是要檢查的。
實際上,兩年來的相處古浪奇很清楚自己這個弟子的性格,雖然嘴上沒心沒肺,其實從入門那天起就很少讓他操心。
兩年前,陶琿和小海上山玩耍偶遇古浪奇。古浪奇一見面就提出只要陶琿跪下磕頭就收他為徒,倆人當時向看神經病一樣的盯著老人,然後被老人鬼神莫測的身手一頓胖揍,結果陶琿做了老人弟子。
見過老人神乎其技的身手小海死乞白賴的要拜師,老人就是不收,陶琿為了好友甚至威脅老人,不收小海他也不拜師,最終換來老人又一次胖揍。
兩年裡,每年的寒暑假陶琿都會來跟老人學藝,每次假期接近尾聲的最後幾天就是老人考驗陶琿的日子,通常就是讓他先進山躲起來,以被找到的時間長短作為成績。
兩年來,從一開始的幾分鐘被找到,到後來堅持一個小時,然後是幾個小時……直到這一次暑假結束前的考驗,整整躲了一夜才被發現,這一次是最長的。按照老人的話說,靠山決已經練到人與物合的境界。
古浪奇兩年來千篇一律的囑咐,陶琿苦著臉答應著。要擱以往小海站在旁邊是一臉的羨慕,但現在不用了。
小海本名叫李栓,他爸是小學老師有點文藝範,說自己一輩子沒見過大海給兒子取個小名叫小海,在村子裡基本沒人叫他李栓都叫他小海。倆家門對門是鄰居,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再加上倆個孩子親如兄弟,倆家人的關係也特別的鐵。
陶琿和李栓同齡,今年一起初中畢業一起考上了青園縣高中,明天九月一號開學報名時間,李栓特意來叫陶琿回家的。
陶琿他們的村子距離禹族村有二十多里地,倆人一路笑笑鬧鬧也不覺得累,天黑前趕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