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又沒真的欺負你,你哭什麼啊?”狄風將目光落在項珠的臉上說道。
“夫君,妾身這是哭嗎?妾身這是高興的,你總算親我了,我還以為你一直不真喜歡我呢!”項珠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睛,破涕為笑說道。
項珠說得不假,此前狄風與項珠雖有婚約,且也沒少跟項珠在一起,但卻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去吻項珠。
“夫君,別說叔父沒有削你的兵權,即使削了又能怎樣,日後我們活著不還得靠我們自己嗎?你可不要學我哥哥,總等著叔父和爹去為他的前程鋪路,自己又什麼本事沒有!”
狄風知道項珠所言的“哥哥”,自然指的是痞子項睢,於是對項珠說道:“我怎麼會學你哥哥呢?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拿他來跟我作比!”
“人都是會變的,我就是怕你日後沒了鬥……”項珠話沒說完便止住了,用一雙俏眼望著狄風。
“鬥什麼?鬥爭嗎?”狄風見項珠欲言又止,追問道。
“鬥什麼爭?是鬥志!”
“對,是鬥志,人活著就應該有鬥志。”
“我就喜歡夫君這個脾氣,當初你都敢跟楚王動刀子,還怕日後沒有兵權嗎?等你帶我從吳中回來,我代你朝叔父要去。”
這個死妮子怎麼還想來啊!得得得,還是讓她打住吧!直到這一刻,狄風才知道項珠不是一般的難纏,而是非常的難纏。尤其項珠說以後要代他去朝項梁要兵權,這讓他感到有了一種迴歸兩千多年之後的感覺。
他記得兩千多年之後的一些男人,自己狗屁本事沒有,但有一個老爸當官的女人,他們就是靠這種裙帶關係當了官,甚至還爬上了高位。我狄風雖然出身平民,可我還不至於靠一個女人去成就自己。
對,指望別人還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打拼出成就,那才算真正的成就,到時候也省得總看女人的臉色行事。
想到這裡,狄風恍然做了個夢一般,像突然明白了項梁為何總差遣他的緣故。
“珠兒,現在什麼時候了?”
“夫君,已經丑時了。”
“哦,原來已經凌晨兩三點鐘了!”
“夫君,什麼凌晨兩三點鐘了?說的什麼意思?是又在跟妾身開玩笑嗎?”
聽項珠這樣問,狄風忽然明白在秦末不用鐘錶來算時間,時間是按照時辰計算的,忙岔開話題說道:“珠兒,叔父讓我天明就啟程回吳中,可我們什麼都沒收拾呢!”
“東西我早就收拾好了,就咱們兩個回去嗎?”
項珠這句話,算是說道了點子上,也提醒了狄風,心說都是項梁氣得我,連隨行的人員都沒有安排。狄風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穿戴盔甲。不管怎麼說,生氣也罷,鬧情緒也好,將軍的樣子還是要有的。戴好盔披完鎧甲之後,狄風便吩咐項珠在營帳裡等著,也沒告訴項珠他去幹什麼,就走出了營帳。
已經是農曆八月天氣,此時剛入秋,天又沒亮,初秋的夜風吹在狄風的臉上,他感覺自己的頭腦清醒了許多。放眼朝四周掃視了一下,只見楚軍大營還在靜著。他知道自己現在正在突騎營內,因為他聽見不遠處有馬匹在打著響鼻,還有被風吹過來一股股草料的味道。
“這次項梁是不會讓我率突騎營回吳中的了!”
一想到要將突騎營交還給項梁,那麼也就意味著今後不能跟馬五經常見面了。在狄風的心裡,其實他一直當算想將突騎在原有的基礎上不但要擴編,還想對兵士們再好好訓練一番,讓這支部隊就像唐朝的騎兵那樣,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鐵血騎兵。
“看來這不過是我的一個夢想了!”狄風感嘆著,便去尋他曾挑選的那三十六名親兵,並把親兵們集合在了一起。這些親兵已得知狄風要回吳中的訊息,也知道狄風回吳中,可能要帶上他們,因此當狄風將他們集合在一起之後,一個個似乎很高興,不像狄風似乎還留戀著楚軍大營。
尤其那個名叫楚全勝的親兵,現已被狄風提拔當了什長,雖然他手下只管著十來個人,但如今對狄風完全稱得上是衷心耿耿,因此當其他伍長什長和親兵們,正嘁嘁喳喳猜著狄風為何半夜要將他們集合時,他首先站出來對眾人喝道:“都把嘴閉住,誰也不要再說話了,聽狄將軍吩咐。”
其他人都知道在臨濟時,這個楚全勝曾被狄風臨時任命過監軍,深得狄風的器重,還曾在臨濟砍過亂說話的突騎兵士的腦袋,算是個狠角色,因而當即都把自己的嘴巴閉住,害怕楚全勝再照章辦事,在這個夜晚也砍下他們的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