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石越順口說道,說完才猛然醒悟,驚問:“什麼叫有了一個震天雷還不夠?”
潘照臨笑道:“心照不宣。嘿嘿……”
石越暗暗佩服潘照臨果然機智非凡,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四月初五。
中書開始討論保馬、市易法和設定軍器監三項新的變法,結果只有設立軍器監一事迅速的透過。接下來,趙頊把三項變法交給朝臣進行討論。
所有的人都知道,設定軍器監是大勢所趨。人人都知道這是王安石對“新貴”石越的一次將軍,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石越竟然比王安石更堅定的支援設軍器監。擅長於揣測官場動態的官員們,立即就知道石越和王安石決定勝負的戰場,是在判軍器監的人選。如果是“石黨”,那麼王安石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如果是###,那自然是石越賠了夫人又折兵。
第七章 離間計(6)
至於保馬法和市易法,樞密使文彥博與參知政事馮京都公開表示反對,石越的態度暖昧,至今沒有明確表態。不論個人的觀點與喜惡如何,每個人都知道,這是比判軍器監的人選更加複雜的政治博弈。
但是,從四月初六起,離皇帝的生日僅僅只有四天的時間了,即便是王安石,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引起大的爭論,惹皇帝不高興。這是趙頊登基以來,第二次正兒八經過生日,大宋朝廷一片喜氣洋洋,人人都在準備給皇帝的賀禮——州郡守令們的賀禮,比較勤快的,早在十天之前,就已經送到了汴京。
四月初十。
一大早,諸親王、樞密使、管軍、駙馬、諸司使副為一班,算做內臣;宰臣、百官、大國使節一班,算做外臣;一同前往紫宸殿上壽。公主、命婦則赴禁中見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祝壽。一切禮儀,在四月初八便已定下。趙頊將親自駕御紫宸殿,賜酒三巡,然後便是一整天的歡娛。
石越見王安石以下,朝臣們都穿著非常正式的朝服,手執笏板,手舞足蹈,心裡不禁暗暗好笑,但這是禮儀所定,自己也不得不在班列中跟著跳舞,又有點讓人哭笑不得。忽然,從山樓那邊傳來百鳥齊鳴的聲音,惹得眾人都傾耳相聽,果然是半空和鳴,鸞鳳翔集,石越暗暗奇怪,四處張望,卻找不到半隻鳥的影子,只好在心中納悶。他卻不知這只是教坊的樂伎在那裡演奏。
不多時,在贊禮官的口號中,宰執、禁從,親王、宗室、觀察使,以及大遼、高麗、夏國使副,魚貫而入,坐於殿上。職階較低的百官與諸國使臣,則分坐兩廊。各人面前自有各色水果點心,石越留心觀察,卻見契丹使者面前,較旁人要多一點牛羊之類。他知道這是大宋對遼國視為“敵國”之故,也不以為異。
接著,眾人山呼萬歲,便開始賜宴,教坊也搭起臺子表演助興。
這文武百官,開始之時,倒還一個個循規蹈矩,不敢放肆了。越到後來,氣氛就漸漸變熱鬧起來,趙頊也不願意過於拘束了,任憑這些臣子們嘻笑談論,各逞風流。
來大宋上壽的契丹使節,正使叫蕭佑丹,副使叫耶律金貴,二人一個是後族,一個是皇族,都剛剛到大宋不久,故此加意留神打量大宋君臣。因見石越舉止氣度別異常人,又不時朝他們瞄一兩眼,心裡便有幾分留意。
蕭佑丹懂漢語,頗讀詩書,本是遼國傑出之士。石越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眼中,他也只是看在心裡,並不做聲。耶律金貴卻是個武人,因懂得幾句漢語,加上遼國執政的魏王耶律伊遜不放心一向親附太子耶律濬的蕭佑丹,這才派他來做副使,兼有監視之意。他見石越老是看他們,忍不住問蕭佑丹道:“那傢伙是個什麼東西,老是偷看我們?”
蕭佑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我去問他。”耶律金貴一向不太把宋人放在眼裡,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就朝石越走了過去。
石越見遼國副使忽然朝自己走了過來,心中奇怪,卻只是不動聲色。所謂“居移體養移氣”,他本來就生性沉穩,加上幾年來身份尊貴,更是有了一種自然而然的傲人氣質,凜然不可侵犯。耶律金貴走到他面前,見他年紀輕輕,卻身著紫袍,知道是南朝高官,他憑常理推度,以為多半是勳貴子弟,心中便有幾分輕視。但是石越端坐在那裡,看似溫和如玉,一雙眸子卻宛如寒潭,深不見底,竟讓耶律金貴心中生出一種怯意。耶律金貴不自覺的退了兩步,終不敢過於放肆,只是撇著嘴問道:“小白臉,你幹嘛老看我們?”
他聲音哄量,頓時把滿殿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蕭佑丹不動聲色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