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刀立威,真是諷刺呀!”
“其實桑充國也沒什麼不對,春秋大義說要大義滅親,《汴京新聞》標榜天下惟公,他們算是守住自己的承諾了,這也是君子所為。”
……
“哎,震天雷如果流傳外國,只怕大宋有難。”
“這樣子說起來,石越的確是難辭其咎的。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
“你說這孫固官聲不壞的,怎麼賬目就能亂成那樣?沈括也不是無能之輩呀?”
“這裡面有陰謀,你不知道吧?……”
“……”
王雱望著手裡的《汴京新聞》,笑道:“石子明,這回讓你知道某的手段。”一面懶洋洋地向王子韶說道:“聖美,你做得很好,過兩天中書會直接調去兩浙,你有機會面聖,好好把握機會。”
王子韶連忙拍著馬屁,笑道:“公子果然是妙計。石越這次不僅僅聲譽受損,而且只怕會變得不敢相信人了。連桑充國都能落井下石。”
張琥也笑道:“如果以後桑充國和石越互相爭鬥,這《汴京新聞》用來對付石越,這也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二虎相爭,我們正好從中得利,徹底扳倒石越,就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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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汴京新聞(14)
王雱輕輕敲著手中的摺扇,對王子韶說道:“聖美,以你之見,桑充國有沒有可能收歸已用?若能得之,是一大助力。以後新法推行,事半功倍。”
王子韶搖了搖頭:“只怕不可能。桑充國聲名日盛,幾乎讓人以為是另一個石越。所幸的是他因白水潭之獄,朝中大臣對他多有嫌隙,是沒有機會進入朝廷了。否則的話,我還要擔心這是養虎為患。”
王雱惋惜的說道:“真是可惜了,聽說他和程顥、歐陽發走得近是不是?”
王子韶點了點頭,說道:“應當是如此。歐陽發和他交情非淺。”
張琥也說道:“若能收服桑充國,自然是一大好事,白水潭學院中他的威信不在石越之下,而白水潭的學生將來做官,推行新法,比起現在朝廷中的老朽,要好得多。只不過這件事終究是太難。”
王雱嘆道:“既然如此,就算了吧。我還有點想法,等呂惠卿回京,再商議不遲。”
張琥疑惑地看著王雱,說道:“公子,你和呂惠卿……”
王雱笑道:“我自然知道防他,但他是人才難得。現在變法前途維艱,僅靠王韶在前線的大勝是不夠的。現在我和呂惠卿,自當同心協力。這一點他也是明白的。”
張琥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王子韶見王雱說這些話時,絲毫不迴避自己,顯是把自己當成心腹了,更是高興得手足無措。
潘照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書桌上的《汴京新聞》上面,默不作聲。
石越沉著臉,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桑充國連通知都不通知一聲,就來這麼一手!他卻不知道那個太原散人是王雱派去的。
“公子,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次桑長卿拿我們立威,幾乎是要置沈括於絕地,公子聲名也頗受損害。《汴京新聞》羽翼已成,桑充國依託白水潭學院,隱隱成為在野的清流派首領。我們再不小心,只怕將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對於石越不把《汴京新聞》控制在自己手中,潘照臨是很不以為然的。
石越沉默半晌,苦笑道:“當務之急,是安慰一下沈括。他才是最慘的,只怕在白水潭教書,見面都會難看。孫固也會把長卿恨到骨子裡吧?只不過這件事說起來,長卿倒也沒做錯什麼。”他的話有點言不由衷。
潘照臨注視著石越,嘲笑似的問道:“公子真的以為桑充國沒做錯什麼?”
石越又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這是我一直主張的理念。總不能因為事情臨到我頭上,我就說不對了吧?”
“是嗎?那《汴京新聞》還真是公子的好學生啊。”潘照臨譏道,他與石越,向無形跡。
石越心裡又煩又亂,這時的平靜,是幾年來磨練出來的功夫。他不由自主地看了《汴京新聞》一眼,只覺得那份報紙燙得刺目,連忙將目光移開,問道:“潛光兄,這些事多說無益,商量一下對策吧。”
“凡事利弊參半。如果從大勢上來說,公子的局面並不差。桑充國以白水潭學院和《汴京新聞》成為在野清流派的領袖,這件事已經一步步下來,不可避免了。這次的事件,對於公子來,不過是聲名受點損失,卻可以消除皇上對公子僅有的一絲顧慮,讓皇上知道公子全無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