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不管碰上誰,都會主動靠到路邊給對面迎來的人讓路;而且向對方問侯一聲,你要到哪裡去,或哪裡來。不管是老人還是中年人,都會這麼做。就算是八十幾歲的奶奶爺爺,他們的肩上揹著東西,也會這麼做,哪怕是腰陀到地上,他們也會站直腰桿看著你,微笑地問候你:孫啊,兒啊,你這是要去哪裡啊?就算你碰上盲人,只要聽到前面有腳步聲,他們也會遠遠自己靠到路邊給你讓路;因為他想到的是;對方可能也是忙人。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一個民族是野蠻人嗎?”小刀反問道。
所長看著他也是一臉愕然。
“還有,如是家裡來了客人,不管是誰,都會請你喝酒,如果你是遠道而來,小孩會找凳子給你坐,男人會陪你聊天,女人會下廚房做飯招待你。有雞殺雞,沒雞就去買肉,就算沒錢也去會去鄰里借一點肉。吃飯的時侯,不懂事的小孩是不能和客人坐一桌的,必需把最好的給客人先吃,剩下的主人再吃。這是我家鄉的習俗,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民族是野蠻人嗎?”小刀再次強調。
“說到這,我來給你解釋一下,我們廣西人在濱城這裡的野蠻是怎麼回事?在濱城,每十家工廠中,會有五家工廠直接拒絕僱用廣西人,他們的每張招工榜上會標有一個明顯的說明:廣西人已滿。剩下的五家工廠中,有三家工廠招廣西人時,是有條件限制,婚否,年齡,學歷,甚至面貌。還有兩家工廠不限制,但是他們是黑工廠,拖薪逃薪,什麼事都有。那麼這些野蠻的廣西人是被你們這樣挑出來的。”小刀蔑視地看著所長,補充道:“而你就知道在這裡數著保護費,廣西人在濱城裡,他們去哪裡要錢來交給你呢?”
“小張,帶他去照相,我要全身照,(暗語:拿他去教訓,打全身)”所長無法再聽下去了,發怒地對著門外的人喊叫。聽到他的命令,有四個人就轉身進來,把小刀架起來,推了出去。
“他這麼髒,先給他洗乾淨了再照,給我照得清楚一點。下次再進來我好認得他。”看著唐家濤身上有不少刮傷,所長命令道。
小刀被四人架到一個四邊都放下窗簾的房間裡,頭上開著一盞上千瓦的白熾燈,他被推到地上,四肢被銬得無法動彈。有人提來了一個大麻袋和一根繩子,把他放進袋子裡。四個民警就出去了,過了一會,有人提著半桶水淋在他身上,一陣刺辣的疼痛湧遍他的全身,他才清楚那捅是鹽水。
接著進來五六個人,對著麻袋裡的小刀一頓拳打腳踢。
“死了沒有啊,開啟袋子看看。”五六分鐘後,袋子裡沒發出一絲聲響,帶頭的一個人打累了叫人停下來。開啟袋子看著閉著眼睛的小刀,把燈光調暗。小刀睜開眼睛那一刻,一眼認出那個人就是剛在海鮮市場裡帶頭的石鐵。
“誰野蠻呢?看起來像賊喊捉賊,我呸。”小刀在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接著,他像個皮球一樣在屋裡滿地翻滾。始終沒有人聽到他一陣哭叫求饒聲。
不知道多久,民警才進來制止,小刀被帶了出去時,看到董小軍。他和所長交談好一陣子之後,才把小刀揹回車上。
“樂樂沒事吧?”躺在座位上,小刀一邊扯掉身上的衣服擦掉身上的鹽水一邊問道。
“她沒事,跟阿玲在家,我先帶你去醫院。”董小軍回答。
“別去醫院了,送我和樂樂回家,我沒事。對了剛才花了多少錢?”
“四萬,派出所一萬,酒樓三萬,他們才答應放過你。”董小軍開著車子朝醫院路開去。
“別去醫院,浪費錢,只是些皮外傷,我家裡有傷藥,把樂樂也送回去,見不到她,我這心裡很懸。”小刀要求道。
看著他掙扎著自己坐起來,董小軍只好照他說的做。
當欣樂得知小刀回來了,心裡就有股莫名的怒火,準備一見到他要好好發洩一番,當看到小刀時他全身淤傷累累,心也軟了,哭著喊叫:“你說話不算數,你說不打架了,可是現在還弄成這個樣子,不行,等把傷養好了,叫媽也來跟我們一起,我說的你不聽,讓她來管你。”
“不是吧,叫我媽來,那我不就不能去看網咖了。”疼痛之餘,小刀顯得很為難。
“以後,你不用來看緣指間網咖了,在廣告公司打理就行,我會親手管好網咖。程麗芸不過是個女人,我也是女人,對付她我比你明智。”陳姐附和道。
“可是現在網咖出了這麼大的事了,以後根本沒幾個人來上網了,要不做別的吧,賣掉裡面的電腦,我們改行做生活超市,我看好了,這鎮裡就一家超市,規模比網咖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