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狂生哂道:「你是在瞎擔心。我們今次的行動是由我們三個臭皮匠想出來的,等於諸葛武侯的智計。最精彩是周馬兩人還以為我們早四散逃亡,哪想得到我們會返回虎穴,還要謀他們的小命。坦白說!就算沒有佈置,只要馬軍落單,憑我的武功也可輕取他的性命,別忘記他只得一條手臂來擋老子的絕世神功。」
高彥渾身一震,道:「來哩!」
卓狂生忙湊往小方窗看過對街,又鬆了一口氣,�道:「輕鬆點行嗎?只是我們的人出動吧!」
從視窗看出去,數名衣著和把守院門的漠子無甚分別的兩湖幫兄弟,正朝院門走去,其中一個與守院門的漢子密斟幾句後,守門的漢子個個臉色遽變,退入院門內。
卓狂生當然曉得己方人馬向他們說了甚麼話,也不虞退入院內的漢子會洩漏他們的行動,因為另有專人伺候他們。
此時己方兄弟取代了把門漢子的崗位,一切看來與先前無異。
蹄聲響起,自遠而近。
姚猛從橫巷走出來,馬軍和八個隨從,正放緩騎速,抵達院門,準備要進入。
姚猛急步街前,登時惹起馬軍等的注意,人人目露兇光,朝不住逼近的姚猛瞧過去,他們沒注意到的,是整截街道只剩下他們,人流已被兩湖幫的兄弟截斷。
姚猛在離馬軍等人兩丈外止步,「鏘」的一聲拔出佩刀,大喝道:「馬軍你背叛幫主,老子來和你拚命了。」
馬軍在馬背上審視他,露出不屑的神色,啞然笑道:「你這小子是從哪裡鑽出來的,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眾隨從均發出嘲弄的笑聲。
「砰」
院門關上。
原來扮作把門者的兩湖幫兄弟,早悄悄退入院子內。
馬軍終是跑慣江湖的人,目光投往關上的院門,色變道:「散開!」
姚猛長笑道:「太遲了!」
「蓬」!
對街鋪子的大門整幅向外坍塌,現出三臺弩箭機、卓狂生、高彥和一眾兄弟。在馬軍等魂飛魄散之際,弩箭機已三箭齊發,輒輒聲中,射出一輪接一輪的弩箭。
數以百計的箭手同時站立於弩箭機所在的房舍之頂,人人彎弓搭箭,朝他們狂射勁箭。
慘況令人不忍卒睹。
先是全無異樣的感覺,接著臉孔開始熱起來,一陣暈眩。屠奉三差點想運功把丸散的藥力逼出體外,但又怕李淑莊察覺,只能心中叫苦。
李淑莊凝神瞧著他,唇角逸出一絲笑意,輕輕道:「似乎相當不錯呢?」
屠奉三心中苦笑,感到體內血液加速,心兒的躍動也比平時加速,不由心中生出悔意,這個險實在不該冒的。
李淑莊忽然有點無意識地嬌笑起來,像沒有機心似的,比之平常的她,又有另一番惹人遐想的嬌姿美態。
不知如何,屠奉三也想縱聲狂笑,眼前美女的笑聲,像有著無與倫比的感染力。屠奉三訝道:「有甚麼好笑的?」
話出口才感到突兀,但又是如此自然,換了平時的他,當不會問這句話,至少不會直接問出口,只會在腦袋裹作猜測。
李淑莊更笑得花枝亂顫,似是屠奉三問這句話便足以笑彎了她的腰,她忍著笑的喘息道:「你不覺得好笑嗎?我們兩個都不知算是甚麼關係?但偏要湊在一起,最妙是根本不知道服食的究竟是仙丹還是毒藥?」
屠奉三暈眩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另一種全新的感覺,且確如李淑莊描述的,有點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這裡?他和眼前美女究竟有何關係,一切只是單純的發生,是這樣子便這樣子,不用有任何道理,單是發生的本身已是自具自足。
屠奉三嘆道:「夫人認為值得嗎?」
李淑莊閉上美目,心滿意足的道:「我很久沒有此刻的感覺了。有時我會想,只有服藥後的人生才是真的,才會令人感動,你聽到風的呼嘯聲嗎?感覺到冷風拂在身上的動人感覺嗎?為何干時我們對這些卻毫不在意呢?」
屠奉三把精神集中往被風吹拂的感覺去,寒風颳上面板的感覺驟然增強其強烈的程度,差點令他感到吃不消,忙把注意力重投李淑莊的如花玉容去。
李淑莊恰於此時張開秀目,雙目亮閃閃的,柔聲道:「道兄的確沒有騙我,此丹的效力絕不在我原本的十二道丹方之下,而其新鮮的感覺更是無與倫比,令我到達前所未有的境界。好吧!我再不想枝節橫生,就以一千兩黃金,買下道兄全部丹方。」
屠奉三丹醉三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