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呢?這一刻他仍無主意,只能見機行事。
懷古劍不住吐出一絲又一絲的劍氣緊,如蜘蛛結網的把他遙遙纏著,如此劍法,確是聞所未聞。
最令人駭異的是這個由劍氣織成的氣網,不但令燕飛欲退不得,還大大影響他移動的靈活度。
向雨田的臉容變得無比冷酷,眼睛射出森冷的寒光,完全下含任何情緒。此刻的燕飛在他心中儘管不是沒有生命的死物,也肯定是待宰的獵物。
魔種!
燕飛清晰無誤地感應到他的魔種。在向雨田催發魔功下,魔種似從沉睡中甦醒過來,開始活躍,同時主宰了向雨田的靈智,令他變成了無情的魔君,一個可怕的對手。
這方是向雨田真正的本領,由此可知,上次向雨田與他交手,實是處處留有餘地。
燕飛哈哈一笑,意隨心轉,氣應意行,自然而然生出一個由太陰真水形成的氣場,抵銷了向雨田向他發射的劍氣。
纏身的劍勁全告斷折。
向雨田發出如龍吟於深淵的呼嘯,起始時僅可耳聞,旋即變成如暴雨狂風般,充天塞地的驚人嘯叫,同一時間向雨田旋轉起來,懷古劍化為燒身疾走失去了實體的光束,就於此虛實難分的當兒,光芒離體而去,挾著令人如入冰窖的寒冷勁氣,橫空直擊燕飛。
燕飛一劍劈出,蝶戀花正中懷古劍的鋒尖。
“叮!”
火星迸發。
兩人觸電般後退,拼個勢均力敵,旗鼓相當,誰都佔不上分毫便宜。
向雨田疾退往三丈開外,劍鋒仍是指著燕飛,大喝道:“如果有別的選擇,我向雨田絕對不願與燕兄生死相搏,可惜造化弄人,今夜我們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如果勝的是我向雨田,我定會好好安葬燕兄。”
燕兄心中一陣感觸。
表面上向雨田雖像變成無情的敵人,事實上仍儲存著一點不昧的靈智。這番話是說給万俟明瑤聽的,怕的是燕飛死後,万俟明瑤會殘害燕飛的屍身。
另一個想法同時佔據他的思域,
向雨田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不會做無的放矢的蠢事,他說出這番話來,是肯定可以傳人万俟明瑤耳內去,這麼說他該是感應到万俟明瑤,為何自己卻一無所覺呢?
燕飛心中懍然,曉得自己在死亡的威脅下,精神大受影響,致無法臻達陰神與陽神合一的至境。
此時再不容他分心胡想,向雨田又有變化,且是最詭異莫名、使人震駭的變化,盡顯魔種的離奇怪誕。
只見向雨田身體外露的部分,看得見的如頭臉和手,竟忽紅忽白,不住更迭,變換的速度不住加快,到最後便像迅速地以紅色和白色閃爍著,情況令人打心底生出寒意。
燕飛知他正施展催發魔種潛能的霸道功法,如此可更使万俟明瑤深信他們在進行生死決戰,且可把分出勝負的時刻提早發生,不用苦苦纏戰。
向雨田只能憑此看家本領,方有能力攻燕飛一個措手不及,把燕飛幹悼。
向雨田的劍氣亦生出變化,一道一道的劍勁,像重重浪濤般卷湧而至,威力不住加劇增強,驚人之極。
際此對手即將發動最狂猛攻勢的關鍵時刻,燕飛的心神不得不凝聚集中,就在此時,他終於感應到万俟明瑤。
万俟明瑤的精神完全貫注在他身上,雖然他沒法掌握她的位置,卻清楚她不住接近。
他醒悟過來,曉得自己所料無誤,万俟明瑤是要和向雨田夾擊他,親手殺死他這個負心漢,達致她希望中的最理想效果,一舉毀掉他和向雨田。從來她都是為求成功,不擇手段的人,這性格並沒有改變。她昨夜與燕飛交手後,判斷出向雨田沒有獨力殺他的本事,遂作出這個不理會向雨田是否同意的決定。
向雨田殺他,又或是由万俟明瑤下手,正如向雨田所說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他萬一真的死掉,又或縱然復活也變作廢人,會有甚麼後果呢?
燕飛心中一顫,不敢再想下去,但卻曉得心中生出怯意,精神同告失守。
氣機牽引下,被向雨田推上巔峰狀態的魔種如狂風雨暴般爆發,向雨田的懷古劍化作漫空芒點,摟頭蓋臉地向燕飛灑去。
燕飛當機立斷,明白眼前此刻絕沒有恐懼或雜念容身之所,他“死”也要死得有超高的技巧,否則若全身經脈斷裂、五臟六腑俱碎、骨骼斷折,復活過來也要後晦作人。
燕飛心神重歸於一,晉入晶瑩剔透、八面玲瓏的守心至境,一時敵我俱忘,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