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
燕飛攤手道:“信不信由你。”
拓跋儀失聲道:“這是沒有可能的。”
燕飛道:“事實如此,所以我既能及時在北穎口前截著慕容垂擄走千千主婢的船隊,義能潛入榮陽見上千千一面。在建康假死百天後,我多了些連自己也不明白的能力。”
拓跋儀顯然一時閃仍沒法接受,問道:“族主……族主他……”
燕飛道:“他接受了。來!喝杯酒定驚!”
舉起酒罈,為他斟酒。
拓跋儀癱瘓在椅內,籲一口氣道:“這是否古人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燕飛義為自己倒酒,嘆道:“坦白說,我怎知道呢?或許是老天爺有眼,可憐我們拓跋族國破家亡,為我們做點好事。”
接著舉杯道:“為我族的復國希望喝一杯。”
拓跋儀和他碰杯,兩人把酒一飲而盡。
燕飛放下酒杯,問道:“你的荒遊之戀又如何呢?”
拓跋儀平靜的道:“素君有了身孕。”
燕飛失聲道:“甚麼?”
拓跋儀重複道:“素君懷了我的孩子。”
燕飛道:“恭喜你!”
拓跋儀搖頭苦笑道:“在這朝不保夕的年代,有甚麼好恭喜的?我最怕自己不能盡父親的責任。”
燕飛訝然看著他,道:“你好像真的很擔心?為何這麼悲觀呢?”
拓跋儀道:“我頂多只是想法現實。一旦慕容垂大軍發動,我便要到戰場去,生死難卜,孩子出世時,我能否陪在素君身旁,仍是未知之數。”
燕飛心忖那自已是否過分樂觀了?
拓跋儀道:“我不想素君留在邊荒集,可是現在天下間有哪處是安樂之土”
燕飛點頭道:“北方早巳亂成一團,南方則是大亂即至,看來仍是邊荒集太平一點。”
拓跋儀道:“經過兩次失陷,誰還敢保證邊荒集的安全?邊荒集已成天下兵家必爭之地,戰火可在任何一刻燒到這裡來,我又可能不在這裡,怎放得下心呢?”
燕飛心中一動,道:“我倒想到安置素君的一個好地方,看似危險,事實上卻頗為安全。”
拓跋儀訝道:“竟有這麼一個地方?”
燕飛道:“你聽過崔宏嗎?”
拓跋儀道:“當然聽過,你親自向族七推介他,他亦得到族主的重用。”
燕飛道:“他的崔家堡位於北方,崔家子弟在崔宏的苦心訓練下,人人精通武事,加上石堡規模宏大,有強大的防禦力,四周盡是平野河流,附近又沒有大城,雖位處燕人勢力範圍內,卻能自給自足,保持獨立,際此慕容垂無暇他顧之時,當是安置素君的理想處所。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和你一起把素君送到那裡去,如此你便可以放下心事。孩子出世時,你到那裡去也方便多了。”
拓跋儀心動道:“待我無去和素君商量,再給你一個確實的答覆。”
此時高彥走進來,坐到兩人之間,興奮的道:“向雨田那傢伙競到北大街的千里馬驛館要了間廂房,入房後便沒再出來,這小子的確膽大包天。”
燕飛道:“他是絕不會鬧事的,膽子大或小並沒有關係。”
高彥道:“你這麼相信他?此人行事難測,有他在集內,我再沒有安全的感覺。”
拓跋儀笑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燕飛身旁。”起身拍拍高彥肩頭,徑自離開。
高彥目光落在雪澗香上,立即發亮,毫不客氣的整壇捧起來,搖晃著道:“還剩下多少,噢!我的娘,只有小半壇。來!我們喝一杯,借點酒意說起話來也爽一點。”
燕飛皺眉道:“你不是又要說你的小白雁吧?”
高彥雙目一瞪,理所當然的道:“不談小白雁還有甚麼好談的,你忍心看著我孤家寡人一個的慘度餘生嗎?”
燕飛只好苦笑以對。
劉裕和屠奉三回到秘巢,天剛入黑,老手在村外截著兩人,道:“魏泳之來了,正在屋內等候劉爺。”
兩人聞言大喜,想不到他來得這般快。
老手續道:“陰爺和宋爺到長蛇島去迎接大小姐,如果、切順利,他們該於明早回來。”
屠奉三拍拍劉裕肩頭,低聲道:“小心點!”
劉裕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對魏泳之說話要有保留,點頭答應。
然後依老手指示,往魏泳之所在的小屋舉步,心中不由想起何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