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詭奇的身法武功,王鎮惡尚是首次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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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清楚自己正陷進另一場危機,且是兩難之局。
秘族不會輕易對人許下承諾,許諾後卻是永不悔諾,這是秘族的傳統。秘族與慕容垂的合作,或許只限於對付拓跋圭和荒人的聯軍,當聯軍被破之日,便是秘族圓就承諾之時。可是一天聯軍仍在,秘族戰士會不計生死的為慕容垂效力。
万俟明瑤仍不知道他便是燕飛。當日長安相遇,万俟明瑤也認出他是當年曾參加狂歡節的兩個拓跋族小子之一,那時燕飛尚未改名字,不是叫燕飛而是隨母姓喚作拓跋漢,這是他娘為他改的名字。
万俟明瑤只曉得他是拓跋漢,並不知他是燕飛。那時他用的劍亦非蝶戀花,當年的佩劍已脫手擲進慕容文的胸膛去,留在他的屍身處。成為蝶戀花的主人是後來的事。故此縱然万俟明瑤知道他燕飛這個人和他的劍,仍沒法聯想到和她曾發生親密關係的短暫情人,竟然是他燕飛。
秘族一向排斥外人,他和拓跋圭之所以被接納參加狂歡節,是因為燕飛懂得秘族的語言,明白他們的規矩。
燕飛的孃親是拓跋族內罕有精通秘語的人之一,這特殊的本領亦傳授予他。至於他孃親為何懂得說秘語,她卻從來不肯透露半句話。
正因這種微妙的關係,万俟明瑤並不完全把他當作外人,且絕對地信任他,在這方面他也沒有令万俟明瑤失望。
他們都仇視氐秦王朝,敵愾同仇。
万俟明瑤、向雨田,再加上數百崇拜死亡、悍不畏死的秘族戰士,在任何一方面均對拓跋圭和荒人構成龐大的威脅。
他必須儘速趕回邊荒集以應付慕容垂和秘人的聯軍。
問題在孫恩是不肯放過他的,避也避不了。
縱然在心無掛礙的情況下,與孫恩的勝敗仍是未知之數,且以孫恩的贏面較大,何況是在此無心決戰、顧慮重重的心境裡?結果可想而知。
在深心裡,他隱隱感到對万俟明瑤仍是餘情未了,因而令他更感為難,也擾亂了他平靜的道境。
如果在面對孫恩之時,他的心境仍處於如此狀態,此戰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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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小築。
劉裕、屠奉三和宋悲風在廳內圍桌而坐,商量大計。
宋悲風道:“看來司馬道子確有重用小裕之意,也開始信任小裕,否則絕不容我們徵用荒人作子弟兵。於司馬皇朝來說,這更是破天荒的創舉。”
屠奉三微笑道:“千萬別高興得太早,司馬道子只是重施故技吧。”
劉裕不解道:“重施故技?”
屠奉三道:“你忘了當日劉牢之和何謙的情況嗎?司馬道子先拉攏何謙,牽制劉牢之,然後犧牲何謙,令劉牢之背叛桓玄,破掉桓玄的聯盟,今天也是如此,栽培你以分劉牢之的勢力。假如謝琰真的兵敗,何謙一系的人馬在別無選擇下投向你,劉爺你便變成另一個何謙,司馬道子將可重演當時的情況。”
宋悲風道:“照我看司馬道子非常不滿劉牢之,或許他會讓小裕取而代之。”
屠奉三道:“不滿歸不滿,但在司馬道子心中,最重要是保持司馬氏的皇權,個人喜惡並不在考慮之列。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你們是司馬道子,會害怕劉牢之還是劉裕呢?”
劉裕立即啞口無言。
宋悲風嘆道:“奉三的看法很精到,劉牢之聲名可說每況愈下,小裕則是如日中天。劉牢之最比不上小裕的,就是小裕不但得人心,更被建康高門的開明之士接受,如小裕坐上劉牢之的大統領之位,肯定是另一個玄帥。”
屠奉三道:“司馬道子是個反臉無情的人,就像他對待何謙那樣,我們須永遠記著此點。無論如何,我們的短期目標已達,下一步就是如何挽狂瀾於既倒,於平亂軍兵敗如山倒的一刻,擊敗天師軍,奪取最大的利益,鞏固兵權。”
此時蒯恩回來了,一臉喜色的道:“收到邊荒集來的訊息,燕爺正全速趕來,該在這兩天內抵達建康。”
三人精神大振,宋悲風想到謝道韞有救,更是歡喜。
蒯恩又道:“邊荒集派來的三百人先頭部隊,將於明早出發坐船到建康來,請劉爺安排接應。”
屠奉三道:“燕飛來了,我們有足夠本錢招呼盧循,我現在反希望陳公公確是孫恩的人,便可以利用他誘盧循上當。”
宋悲風道:“燕飛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