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趁此方便接收大江幫的業務,桓玄則可以放任聶天還以削弱揚州的經濟和貿易。”
荊州佔有大江上游之利,等若控制著建康最主要水運的命脈,桓玄不用出手,便可以影響建康,朝廷問罪時可把一切問題推在聶天還身上。
本來的均衡已被摧毀。
何無忌色變道:“竟有此事?”
謝玄朝劉裕瞧來,道:“小裕對此事有甚麼看法?”
劉裕苦笑道:“桓玄下一步將是從孫恩手內奪取邊荒集的控制權,且不用親自出手,只須全力支援聶天還便成。”
謝玄欣然道:“小裕的看法與文清不謀而合。荊揚之爭,不但在乎大江的控制權,還須看邊荒集落入誰的手上。如若聶天還成功,建康危矣!”
劉裕感到江文清和何無忌均朝他打量,曉得他們在驚異他思想的敏捷和獨到,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意。沉聲道:“聶天還能在急流裹勇退,已狠狠打擊了孫恩作反的大計,且陷入進退兩難之局。”
聶天還投靠桓玄,只是權宜之計,以對抗恨其入骨的孫恩。
又向江文清道:“桓玄的頭號手下屠奉三已成邊荒集聯軍的一分子,令小姐的形勢更為不利。”
江文清淡然道:“幸好事情並不如想象中般惡劣,聶天還與桓玄結盟的事正是由陰奇通知我。他肯告知我此事,當然是有目的,劉兄可猜到屠奉三的心事嗎?”
劉裕知她在考量自己的才智,道:“屠奉三對桓玄拉攏聶天還顯然非常不滿,更有被削權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屠奉三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荒人對聶天還的仇視,若他引入聶天還,辛辛苦苦與荒人建立的關係會一朝喪盡。問題在他仍未到公開反對桓玄的時候,只好暗中請小姐想辦法,務要聶天還永不能踏足邊荒集。”
何無忌瞪大眼睛直望劉裕,好像到此刻方第一次認識劉裕的模樣。
江文清點頭道:“劉兄看得很透徹。”
謝玄恰然道:“屠奉三對桓玄該非死心塌地,箇中因由異常微妙,照我和文清的猜測,他應是如海流叔般,對大司馬桓大將軍的忽然病歿,生出懷疑。”
何無忌失聲道:“什麼?”
劉裕開始明白謝玄為何先要各人對會上說過的話守口如瓶,因為若傳了出去,將會惹起軒然大波。
問道:“朝廷方面有甚麼動靜呢?”
謝玄現出個不屑的表情,冷然哂道:“司馬道子和王國寶還以為找到立威的好機會,把邊荒集全攬到身上去,透過皇上來警告我不得插手。哼!以司馬道子的好大喜功,現下必是摩拳擦掌,準備大舉進攻邊荒集。”
劉裕搖頭道:“孫恩怎會容他放肆呢?”
何無忌皺眉道:“一天有玄帥在,那輪到孫恩放肆才對。”
謝玄苦笑道:“若孫恩還把我放在眼內,就不敢沾邊荒集半點邊兒。不過我會教他因邊荒集而付出最慘痛的代價,且更會因邊荒集而輸得一塌糊塗。”
轉向何無忌道:“無忌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何挑劉裕作繼承人,因他比我更優勝處是他並沒有高門大族的沉重枷鎖,像荒人般放縱和狠辣大瞻。告訴我,北府兵內尚有何人及得上他?安公是絕不會看錯人的。他看中燕飛和劉裕,正因他們是南方未來的希望。所以我要你全力協助他,以完成統一天下的大業。但若你有絲毫懷疑,可以坦白說出來,我絕不會迫你去作不情願的事。”
江文清一對美眸立即亮起來,曉得謝玄已成竹在胸,擬定好收復邊荒集的全盤策略,所以迫何無忌表態。心中不由湧起對偉人般的崇敬,而劉裕正是謝玄手上最厲害的一著。
何無忌雙目神光電射,先毫不猶豫迎上謝玄銳利如鷹隼的眼神,接著朝劉裕投去,肅容道:“劉大人是我記憶中首位能和玄帥暢談軍事的人。其它人總要請玄帥反覆解說,方才明白,令人感到不夠痛快。可是剛才我聽你們閒聊般的對答,卻大感爽脆。劉大人的才智,無忌確是自愧不如。”
接著向謝玄下跪道:“玄帥的吩咐,就是我頭上的聖旨。更曉得玄帥是愛護無忌,指點無忌一條明路。無忌願誓死效忠玄帥所指定的任何人。”
劉裕和江文清均曉得這是必然的結果,自淝水之戰後,北府兵已當了謝玄是神而不是凡人。
謝玄朝劉裕微一點頭,暗示他該說幾句話安撫何無忌,建立初步的關係。
劉裕搶前扶起何無忌道:“你這麼看得起我劉裕,我真是受之有愧。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何無忌見他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