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干脆殺了我吧!紀千千是永遠不會改變立場的。”她忽然感到打心底湧起的疲倦。
慕容垂哈哈一笑,道:“小姐尚未復原,好好睡一覺吧!小姐離開建康,不是要經歷多姿多采的刺激生活嗎?隨我慕容垂徵北闖南,看著我統一天下,不正是人生快事嗎?小姐很快會把邊荒集拋諸腦後,比起洛陽、長安,邊荒集算什麼一回事。”
言罷推門去了。
看著慕容垂輕輕為她關上艙門,一陣強烈的勞累襲上心頭。
紀千千心中高呼千萬勿要睡去,偏是力不從心,挨往床頭。現在十萬火急之事,是把慕容垂的陰謀傳送予燕飛,可惜心力實在損耗過巨,眼皮子重若千斤,頹然閉上雙目。
真想爬起來穿窗投進穎水去,可是想起膽小脆弱的詩詩,轉瞬打消此意。
燕郎啊!你聽到我心底裡的話嗎?
倏忽間,燕飛又在她心深處出現。
“蜂鳴峽是個陷阱”。
傳出這句話後,眼前一黑,昏睡過去。
人人摸不著頭腦地盯著燕飛,如非燕飛數次打手勢阻止他們發問,他們定會問個清楚明白。
燕飛臉色忽晴忽暗,眉頭深鎖。
忽然嘆道:“我們中了慕容垂的奸計。”
屠奉三、慕容戰和拓跋儀無不是智謀過人之士,卻都聽得一頭霧水,不明他沉默良久後,為何忽然有這麼一句話。
慕容戰道:“是否再感應不到千千在船上?”
燕飛有點不知該從何說起的感覺,直到此刻,他仍不願讓人曉得自己和紀千千有心靈相通的異能,特別是屠奉三或慕容戰這些愛慕紀千千的人。
不知是否因距離接近的關係,他和紀千千的以心傳心比之以前任何一次心靈的接觸更要立體和清晰。他不單“看”到慕容垂,還聽到他的說話。雖是時斷時續,但已讓他把零碎的說話砌出完整的意思,同時看破慕容垂超凡的手段。
若沒有紀千千作神奇的探子,肯定結果會是他們一敗塗地,不過現在或仍有挽回敗局的少許機會。
屠奉三緊張的道:“慕容當家說對了嗎?”
燕飛收攝心神,答道:“千千仍在船上。”
拓跋儀也忍不住問道:“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你怎會忽然知道?”
燕飛面對最難解釋的問題,卻又不能不說清楚,否則沒法說服他們三人。深吸一口氣後道:“這或者叫福至心靈。盛名之下無虛士,慕容垂能縱橫北方從未遇上敵手,當然有他的一套本領。看!這三艘船燈火刻意亮著,隔數里仍可清楚看見,擺明是要引起我們的注意,惹我們懷疑千千確在船上。撇開我的奇妙感應不談,因為慕容垂不知道亦不會相信我有此能耐。換過是你們,會怎麼辦呢?”
慕容戰點頭道:“當然不理是否空船計,總之絕不容這三艘船離開邊荒。”
屠奉三神色凝重地點頭道:“燕兄所言有理。我們根本無戰船可用,唯一方法是在狹窄險急的蜂鳴峽攔截這三條船,只要慕容垂先一步在蜂嗚峽兩岸佈下伏兵,可將我們一網打盡。”
拓跋儀一震道:“此計既毒又絕,我剛才還在想既有充裕時間,何不盡用三千二百戰士,便更十拿九穩,可操勝券。”
慕容戰皺眉道:“可是慕容垂七千大軍遠遠落在後方,黃河幫的人又要守衛邊荒集和兩座木寨,憑甚麼來對付我們最精銳的荒人聯軍呢?”
燕飛一字一字緩緩道:“若我所料不差,在那裡恭候我們的將是由慕容寶率領以萬計的部隊。”
三人為之色變。
屠奉三倒抽一口涼氣道:“豈非殺雞用牛刀嗎?”
燕飛嘆道:“我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直覺,攻打邊荒集只是慕容垂征服北方的起步,下一個目標將是洛陽。這三艘船是引開我們主力大軍的手段,在穎水西岸行軍的部隊,現在應已改變方向,從邊荒直撲洛陽。”
慕容戰劇震道:“糟糕,若慕容垂在邊荒秘密行軍,到兵臨城下,洛陽的守將方會知道。”
三人均明白他震駭的原因,苻堅早已日暮途窮,關中將成為慕容戰族人和姚萇的天下,慕容垂的行動擺明是衝著他們而來,一旦讓慕容垂攻佔洛陽,關中危矣。
拓跋儀沉聲道:“我們該怎麼辦?”
燕飛暗幸沒有人懷疑自己的“直覺”,答道:“當務之急,是如何在蜂鳴峽前把千千救回來,其它的在救回千千後再作打算。”
三人聽得你眼望我眼,明瞭沒有地理形勢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