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標。不招人忌是庸材,你該感到高興才對。”
劉裕苦笑道:“高興!唉!我想玄帥現正因曾對我另眼相看而後悔。”
胡彬訝道:“劉副將竟然有此想法,這肯定是一場誤會。玄帥最後的結論是若要收復邊荒集,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辦到,即使其它人在兵法上勝過你,亦缺乏你對邊荒集的認識和與荒人的密切關係。”
劉裕愕然道:“玄帥真的有這個看法?”
胡彬不悅道:“我為何要騙你?我之所以要來和你說話,是希望你堅持下去,不要給人看扁了。”
劉裕整條脊骨寒颼颼的,心想難道謝玄真的仍未放棄自己?
問道:“玄帥是否準備反攻邊荒集?”
胡彬道:“當時各人紛紛請命,願率兵攻打邊荒集,均被玄帥一口拒絕,卻又沒有解釋原因。我們事後猜玄帥是要先看清楚形勢,方作決定。”
劉裕心中反舒服起來,因為若謝玄決定派自己去收復邊荒集,而自己卻作逃兵,他的良心肯定永遠不安樂。
道:“玄帥是否準備把我調職至劉參軍下作個小參將呢?”
胡彬一呆道:“誰告訴你的?”
劉裕知他會為自己保守秘密,坦然道:“是宋悲風告訴我的。”
胡彬欣然道:“看!欣賞你的人絕不會少。此正為我最想通知你的事,好讓你心裡有個準備。玄帥此著非常巧妙,不單大大減低眾人對你的妒意,還使劉參軍轉而維護你。誰不知劉裕是我北府兵難得的人才呢?”
接著起立道:“我不宜在你處逗留太久,你好好休息。安公遺體運返建康後,我會和朱大將約你相聚,大家再好好聊天。”
送走胡彬後,劉裕神不守舍回到屋內,差點要仰天大叫,以渲洩心中的矛盾和痛苦。
胡彬雖說得好聽,事實畢竟是事實。
謝玄已不再視他為繼承人,不再是心腹親信,甚至乎不想見到他。
罷了!
他會和眼前殘酷的現實道別,攜著心愛的人兒遠走他方。不論身心,他均非常疲倦,沒法在北府兵劇烈權斗的漩渦內掙扎下去。
“當!”
初更的鐘聲從遠處傳來。
劉裕聞鍾音全身劇震,頭皮發麻。
私奔的時刻終於到了。
燕飛追上慕容垂的部隊,在敵人西面裡許處趕越對方。
除非燕飛真的變成神仙,否則絕沒有可能從西面硬攻救人。對方不但是北方最強橫的騎兵團,且有被推崇為胡族第一高手的慕容垂親身坐陣。一旦落入敵人重圍,他將是有死無生之局。
要救人,憑的仍是謀略和戰術。
他有一項敵人夢想不及的優勢,是他透過與紀千千的以心傳心,掌握到敵人的第一手情況。
最精采的是當紀千千恢復精神,他可以精確無誤地曉得紀千千是在哪一輛馬車內。慕容垂亂敵耳目之計對他完全失效。
但在現在此刻,他與紀千千的聯絡已中斷。
燕飛“颼”的一聲從一座密林掠出,來到其北面的平野。
風聲在後方上空響起。
燕飛倏然立定,暗責自己的疏忽,因把心神放在營救紀千千一事上,竟沒有留意沿途的情形。但亦心內舒服,曉得自己並沒有變成“異物”,仍是有血有肉的人,會因主觀或偏見而出現誤差。
不過當他的注意力集中往自後方樹頂凌空躍下的人,卻真有神通廣大的感覺,達到“不以目視,只以神遇”的武道層次,清晰無誤地把握到對方的來勢、速度,以至乎意圖。
“燕飛!天啊!你竟然沒有被孫恩殺死!”
燕飛旋風般轉身,與來人擁個結實,充滿劫後重逢的狂喜歡欣。
來者赫然是“邊荒名士”卓狂生。
兩人放開手,仍互拍對方肩頭,非如此不足表示雙方共患難生死的激情。
卓狂生容顏憔悴,對他這種高手來說,顯然曾受遇重創,至今仍未完全復元。
燕飛笑道:“你也沒有丟掉性命,我真怕你一意與邊荒集共存亡,更怕邊荒集還沒亡你自己先丟了老命。”
卓狂生大笑道:“正如老程常掛在口邊的一句話,有賭未為輸。嘿!你為何死不掉呢?孫恩武功之高,出乎我們所有人想象之外。你看來比以前又精進一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燕飛扼要解釋,又告訴他途中遇上高彥,然後問道:“其它人呢?”
卓狂生搖頭道:“我怎麼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