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己。你現在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又有像任遙這個可怕的敵人,孤身外出不怕太冒險嗎?你是否還想見千千呢?”
燕飛更感尷尬,老臉一紅道:“習慣是很難改的。多年來我獨來獨往,也慣於獨力為自己承擔難題、解決難題。安公請不要再為我花費心力。至於千千小姐,唉!”
謝安若無其事的道:“想見千千的是高彥而不是你吧?”
燕飛一呆道:“是宋大哥告訴你的?”
謝安啞然失笑道:“何用悲風說出來呢?聽說在邊荒集你從來不涉足青樓,這次不單要見紀千千又指明帶高彥同行,而高彥則終日流連青樓畫舫,我謝安是過來人,怎會猜不中?”
燕飛苦笑道:“高彥這小子威脅我要見過千千小姐方肯心息回邊荒集去,我見他受傷,只好厚顏向安公提出這般無禮的請求。好哩!安公既然清楚情況,我……”
謝安截斷他道:“你想置身事外嗎?這個我可不容許。我可安排高彥見千千,不過你要作陪客。你要到那裡也可以,不過悲風必須陪你同行,你也不想高彥錯失見千千的機會吧!”
燕飛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謝安道:“小玄已有迴音,他和劉裕會在五天內返回建康,希望回來可以見到你。”接著微笑道:“不論你去幹什麼,又或見任何人?悲風自會為你守密。若有危險,他更可以在外面為你把風的。”
燕飛道:”多謝安公關心。“
宋悲風此時進來道:”王恭大人求見!“
謝安向燕飛道:“千千的事,我自有安排。一切待高彥康服再說。”又轉對宋悲風道:“小飛有事外出,悲風你陪小飛走上一趟吧。”
燕飛知他事忙,施禮告退。
拓跋珪和慕容麟並騎立在山丘上,大地是無窮盡的白雪,細碎的雪粉漫天灑下,天氣卻不寒冷,這場小雪大有可能是最後一場在春天下的雪。
同一座山丘,昨晚和今天的心情已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勝利的果實已牢牢掌握在拓跋珪手上。
拓跋部唯一有資格反對他的力量已被他徹底擊潰,餘子皆不足道。立國的道路則仍是遙不可及,在強鄰環伺下,他還須默默耕耘,等待適當的時機。
昨晚他與手下將士兵分三路,突襲窟咄在谷口南面的營地,當谷內的窟咄中計急謀反擊,要把谷北的兵員調來參戰,慕容麟依諾從北面夾擊窟咄。窟咄軍登時大亂崩潰,四散逃亡。拓跋珪領兵強攻入谷,卻給窟咄從北面突圍逃去。不過拓跋珪曉得窟咄已人困馬亡,逃不得多遠。
現在兩方人馬在谷北山丘會師,全面的追捕巳在眼前雪茫茫的荒原展開,他們正在等候擒獲窟咄的好訊息。
拓跋珪已暗下命令,若由己方戰士逮著窟咄,便來個先斬後奏,絕此禍根,只許帶回他的屍體。
無毒不丈夫,拓跋珪比任何人更明白這個道理。
慕容麟神態傲慢,好象戰勝的功勞全歸他似的,楊起馬鞭指著前方遠處道:“看,拿到窟咄哩!”
簇擁著兩人的聯軍聞言齊聲歡呼。
拓跋珪定神—看,慕容族的戰士正押著被五花大綁捆在馬上的窟咄朝他們趾高氣揚的馳來,一顆心直沉下去。
現在他要依賴慕容垂,要殺窟咄,尚須慕容麟點頭才成。
押解窟咄的戰士馳上丘頂。
“蓬!”
瞼如死灰的窟咄被解下纏縛於馬背的牛筋索,給人從馬背推下來,掉在拓跋珪和慕容麟馬前雪地上。
平時自詡高大威武的窟咄處處血汙,鬚髯染滿血漬,渾身雪粉,冷得他直打哆嗦,由於雙手仍被反綁背後,仆倒地上再沒法憑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兩名戰士把他從地上挾起,讓他半跪地上,其中—人還掀著他的頭髮,扯得他仰望高踞馬上的拓跋矽和慕容麟。
慕容麟長笑道:“窟咄啊!你也有今天一日哩!”
只從這句話,拓跋珪便曉得慕容垂私下曾聯絡窟咄,當然雙方談不攏,否則現在他拓跋珪將與窟咄掉轉位置。
窟咄目光投向拓跋珪,射出深刻的恨意,大罵道:“拓跋珪你不要得意,終有一天你會像我般下場。”
拓跋珪淡淡道:“我如何下場,恐伯你沒命見到!”探手身後,握上戟柄。
慕容麟喝止道:“且慢!王父吩咐下來,若生擒此人,且把他帶回去。”
拓跋珪表面沒有半絲異樣神態,心中卻翻起滔天怒火,暗忖終有一天,我拓跋珪再不用看你慕容氏的臉色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