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血汙。
忽然怒叱和打鬥聲從林外傳來,燕飛露出喜色,伸手搭上劉裕肩頭,道:「天助我也,是乞伏國仁來了,肯定他沒有命或沒有空來追我們。快走。」
兩人在密林內一條從兩座丘陵間流過的小河倒下來,離遇襲處足有十多里遠。
他們伏在河旁冰冷的溼土處,不住喘息。
劉裕忽然笑起來,又嗆出一口血,教人弄不清楚他是快樂還是痛苦。
燕飛本要詢問,竟然自己也笑起來,笑得非常辛苦,但也是無比的開心。
劉裕咳著道:「我說妖玉有利用價值時,尚未想過可用來救命,豈知還可以憑它要了乞伏國仁的老命,唉!他孃的!天下間竟有如此可怕的高手,看他不敢顯露真面目,照我猜他不是孫思便是江陵虛這兩個妖人。」
燕飛爬前兩步,把頭浸進清涼的河水裡,劉裕見他狀甚寫意,有樣學樣,也爬前把頭浸進河水去。
天色逐漸發白,這道小河在丘陵起伏的林木區蜿蜒而行,岸旁林木特別茂密,成為他們理想的避難所。
劉裕首先從水裡抬起頭來,任由水珠淌著流下臉頰,思索道:「那人又或許是安玉晴的老爹安世清,不過此一可能性較低,且看誰再會來追我們,便可推知那人是誰。」
燕飛盤膝坐起來,行氣運血,道:「劉兄傷勢如何?」
劉裕翻過身體,變成仰臥,瞧著林頂上的晴空,道:「只是疲倦,沒有甚麼大礙。還未有機會多謝燕兄的救命大恩。」
燕飛微笑道:「你救我,我救你,大家是患難相扶,你是否仍要到邊荒集去?」
劉裕油然道:「愈艱難的事,我愈覺得有樂趣,或者我是那種不甘蟄伏,愛尋找刺激的人,譬如現在我反感到生命從未試過如此般的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