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的因由,心忖謝安離京,確生出很大的變化,總攬大權的司馬道子把兒子司馬元顯捧上操實權的軍位,掌領其中一支水師。可以想象謝安若去,加上謝玄應命運撤手歸西,情況更不堪設想。
任青媞說得對,若沒有曼妙在司馬曜旁為自己說話,他除了立即當逃兵外,止日定死路一條。
王淡真訝道:“劉大人在想什麼呢?”
劉裕搖搖頭,最好是憑此動作把一切煩惱驅走。所有牽涉到人與人間鬥爭的卑汙和醜惡,對這位如空谷幽蘭般的美女都是一種冒瀆。
王淡真興奮道:“人家知道你在擔心賊子作亂。怕甚麼呢?一天有我們玄帥在,怎到那些跳樑小醜放肆哩!嘻!人家尚未有機會問你,為何會昏倒路旁呢?”
她問者無心的幾句話,登時勾起劉裕的心事,殘酷的現實又再與這溫馨迷人的車廂天地接連。
唉!
我該從何說起呢?
夜窩子再不是夜窩子,因為她已由風花雪月的勝地變成邊荒集的軍事後援和補給中心。
數百座建築物全部開放,從集內務區源源不絕運來的牲口糧草和物資,給送進經細心分門別類的建築物內安放儲存,其後院則成為馬廄。
所有出入夜窩子的通道均設立堅強的關壘,以弩箭機、投石機作基本的防禦武備。夜窩子比集內房舍宏偉高聳的建築物,其上層和樓頂理所當然成為箭樓哨崗。
邊荒集飽經災劫,所有樓房均以堅固、實用和防火為主,在此等非常時期特別實際和可倚賴。
古鐘場散佈著大堆小堆的東西、一群又一群的騾子和戰馬,最令人觸目是以石車把古鐘樓團團圍起來,使古鐘樓成為最後的防線。一天古鐘樓沒有失守,邊荒集仍未可言敗。
乍看似是雜亂無章,細看又覺一切井井有條,沒有任何佈置是未花過心思的。
整個夜窩子像蛛網般被連結為一不可分割的整體,發號司令的核心就是古鐘樓,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古鐘樓會如蛛網內的蜘蛛生出感應,對付入侵的敵人或獵物。
一路馳來,看得燕飛目眩神迷。
夜窩子竟會變成眼前般模樣,實教人難以相信。
他們和敵人的最大分別,乃他們是自發地為保衛邊邊荒集的自由和公義而戰。
邊荒集的“公義”,是人人認同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