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操舟者計算在內,可用的戰士有二千七百餘人。劉大人有甚麼好的提議?”
劉裕道:“唯一突破孫恩圍集軍的方法,是於我登舟處棄船登陸,再集中力量於入黑後破開天師軍的封鎖線,如此必可令天師軍陣腳大亂,說不定可把整個形勢扭轉過來。”江海流等全臉露難色。
劉裕當然明白他們的想法,從水路北上是最省力和快捷的辦法,且進可攻退可守,必要時可原船從水路撤走。而他劉裕的提議卻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堅持至分出勝負的一刻。
情況等若淝水之戰的重演,北府兵必須死守淝水這最後一道防線,他們則要與邊荒集共存亡。
胡叫天道:“現在的形勢擺明是孫恩和慕容垂兩方大軍夾擊邊荒集,若邊荒集有險可守,劉大人的計策或許可行,現在卻與自投羅網無異。”
劉裕心中暗歎,忖道若是謝玄,必立即贊同他的戰略。
沒有戰爭是不須冒險的,以寡擊眾的戰爭,更必須以敵人料想不到的奇兵出奇制勝,沒有別的方法。
盡最後的努力道:“若我是孫恩,會封鎖往邊荒的水道……”
席敬截斷他道:“孫恩該沒想過我們會大舉北上,擊潰王國寶的水師船隊後注意力將集中往邊荒集,不會在穎水部署重兵,而我們則有預防之心。必要時可於天師軍攔截處登岸,從水陸兩路反攻敵人,如此可萬無一失。”
江海流身後的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劉裕暗歎這便非奇兵。
江海流總結道:“我明白劉大人的策略,不過我們最擅水戰,若舍長取短,後果難測,我們決定從水路直逼邊荒集,只要突破孫恩的封鎖,水路將在我們的控制下,或進或退,將由我們決定。”
劉裕的心直沉下丟,生出回去送死的感覺,不過反平靜下來,因為大局已定。
燕飛神思恍忽的離開驛站,正思忖該否到洛陽樓找郝長亨,又或該到西大街與慕容戰交待兩句,一隊騎士迎面馳來,原來是呼雷方和十多名手下,看來是往驛站去。
呼雷方隔遠叫道:“真巧!我剛到營地找你,找不著只好到這裡來碰運氣。燕飛與掉轉馬頭的呼雷方並騎而行,他的手下追在後方,心中生出浪費時間的感覺。若尚末下逃亡的決定,他會樂於與呼雷方周旋,旁敲側擊他的虛實。”
呼雷方訝然瞧他,對他的冷淡露出不解神色,道:“燕兄有甚麼心事?”
燕飛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開門見山道:“呼雷兄心中的內奸是誰呢?”
呼雷方臉色一沉,默然片刻,嘆道:“這正是我來找你老哥的原因之一,我在懷疑姬別。”
燕飛愕然往他望去,心忖難道他在使苦肉計,故意出賣姬別來博取自己的責任?
呼雷方呆看前方,道:“坦白說,我一直留意他,因為老姬一向與黃河幫有生意往來,他可以瞞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燕飛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呼雷方往他瞧來,沈聲道:“昨夜到驛店後,他在方總的鼻子遭劫前,忽然失去影蹤,而他更一向是精於用毒的高手,你說我會怎麼想?他缺席昨天清早拜會千千小姐的熱鬧場合,更令人費解,唯一解釋是他根本不在邊荒集。”
燕飛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難道呼雷方不是與姬別一鼻孔出氣,至乎他對郝長亨的指控亦非杜撰之詞?
呼雷方續道:“最奇怪是株除花妖后,他是第一個提議由赫連勃勃獨得撞響戒嚴鐘聲的殊榮,而誰都曉得真正的功臣是你燕飛,事後我和慕容戰均替你不份。”
燕飛心念電轉,卻不知該說甚麼話好。
呼雷方又道:“赫連勃勃主動提議舉行鐘樓會議,定了在正午舉行,聽說飛馬會已準備撤走,是否有這回事?”
燕飛沒有答他,反道:“祝老大去了,你知道嗎?”
呼雷方眉頭深鎖,憂心仲仲的嘆道:“剛收到訊息,有他在時,很多人恨不得他橫死暴斃,到他真正去了,又像失去了什麼似的,真的很矛盾。現在邊荒集人心惶惶,渡日如年,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甚麼事。”
燕飛問道:“你是否準備堅持下去?”
呼雷方長長撥出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已亂了方寸,才想到來和你商量。”
燕飛斷然道:“我們立即去找慕容戰,他或許有不同的意見。”策馬先行。
呼雷方追在他背後,叫道:“慕容戰去了見卓狂生,你走錯路哩!”
燕飛連忙收韁,呼雷方等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