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雲外去!
胸口悶悶沉沉的,紫薰紅著眼眶,回想著近來的情況,無力的感覺一直朝她席捲而來,好茫然。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紫薰心一緊,反射地看過去——是程峙,他終於回來了!
視線再調向時鍾——十一點三十分。很好,正好趕上結束。
她不曉得該因為他平安無事而鬆口氣,還是該板起臉生他的 氣,或者,該將那一瞬閃過的欣喜表現出來?沒有太多時間讓她反應,最後,她只面無表情地瞅看著他。
“你來啦!什麼時候來的?”剛進門的程峙瞧見似乎在沙發窩很久的她,淡淡地揚起唇角。
“來很久了。,‘她瞅著他,語調沒有起伏,眼神卻帶有埋怨。
“咦?穿這麼漂亮去哪裡啊?”擱下鑰匙,他移到客廳,仔細瞧清楚她。
紫薰咬唇不語。去哪裡?要跟你去約合啦!結果咧?被你放鴿子,還一臉無辜地問我去哪裡!
“你呢?你這麼晚才回來,去哪裡了?”她試探地問。
他將自己摔進沙發裡,好似終於放鬆地嘆了口氣。“去公司,製作人臨時召我去討論劇本,當中又有一個演員遲到,忙到現在才告一個段落,累死了,編劇這工作真不是人乾的!”他閉目養神,傭懶的嗓音在屋裡迴盪。
此刻,他是站在人生的巔峰上,要乘機多賺一些錢,等賺夠了:就急流湧退,改變為重質不重量的方式,一年寫一、兩出戏就好,紫薰也不必那麼辛苦,老是趕場替人化妝。
這些計劃裡有紫薰,但是,他習慣把事情放在心裡,不曾告訴她這些想法。
紫薰靜靜地凝視他疲憊的臉龐,一股心疼湧現,將早先的怨慰取而代之。她怎會不瞭解,她也是忙碌之下的受害者啊!
看樣子,他是真的把今天的事忘得千乾淨淨了。
相較於他的工作和疲累,她的生日奸像變得微不是道,倘若在這種時候還跟他爭執那些,她是不是太不體貼了?
她只好安慰自己,男人往往不拘小節,他是忘了,而不是不重視她。
“躺下來,我幫你按摩一下。”沒再追究,她轉移話題。唉!嬰說她不爭氣也行,她就是捨不得看他辛苦。
程峙依言躺下,枕在她腿上,感受那溫柔的指腹揉按他的肩頸和額頭。
兩人的互動很自然,或許該說,因為習慣了有她在,所以一切都變得這樣理所當然。他完全沒有自覺,不為誰改變的冷僻習性已在不知不覺中傷了紫薰的心。
“你還沒說,今天穿那麼漂亮是去哪裡?”察覺到紫薰特別安靜,不像往常那樣健談,程峙主動找話聊。
“來找你。”不說話還好,一提就又覺得悶了。
來找他,他又突然不在,這小妮子一定是不開心了。感覺到氣氛下太對,於是程峙解釋道:“臨時被挖去公司,又忘了帶手機,你有沒有在背後偷罵我?”還難得地幽默一下。
“有,何止罵你,我還詛咒你,”她氣得牙癢癢,還敢問。
“怪不得我整晚都心神不寧。”這句倒是真的。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心裡下怎麼踏實。
他是忘了,但他潛意識還是惦著的。抿起唇,紫薰不說話了,捉起他一隻手掌,按壓著他的關節。長時間敲鍵盤,程峙的手指三不五時就發炎。
“那我不能常常陪你,你豈不是天天詛咒我當消遣?”感覺出她似乎在壓抑著什麼,程峙反捉住她的手,睜刀:眼睛仰望上方的她。
紫薰睇看他探索的眼眸,內心掙扎著要不要攤開來講。
“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思緒紊亂,她只理得出這一句。
“什麼日子?”他一臉疑惑。
她撇了撇唇。“算了,當我沒問過。”她很剋制地不願自己變成小鼻子、小眼睛的女人。
“到底什麼日子?”起了頭又不說完,故意吊人胃口啊!程峙追問。
有話不說很痛苦,既然他再追問,那她就說了。
“我生日。”她瞥了眼時鐘,分針正好朝十二前進。“噢,今天在前一秒已經結束了,現在該說是昨天了。”
程峙閒適的臉色驟然一變,倏地從她腿上躍起,錯愕地看著她。
該死!他居然忙忘了!難怪他總覺得今天好像有什麼事,卻一直想不起來。
“對不起。”再多的解釋都於事無補,除了道歉,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算了,反正都過了。”她牽強一笑,瞥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