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嚇了她一跳。
“你還沒有睡嗎?”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你以為這裡是倫敦嗎?”他幽幽地問。
夏心婷脫下高跟鞋,放鬆地吁了口氣,“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今天晚上和肖白表哥一起吃飯嗎?”
“哦,是他送你回來的。”
“我自己開車回來,這邊的路我已經很熟了。你今天要和同事聯誼,不然到一起去了。表哥說改天請你去衡山路上喝酒。”
“好啊,我請他好了,這次來上海幸好有他幫忙,我們才沒操什麼心。”梁清微笑地看著她,“親愛的,你今天很漂亮。”
“是嗎?”她今天穿了一襲黑色的緊身連衣裙,是去年在巴黎買的,一直放在衣櫃裡,沒有怎麼穿過。
他拉著她在身邊坐下,擁著她的腰,柔柔地吻了吻她微涼的唇瓣,“和表哥見面要穿得這麼漂亮嗎?”他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不然呢?”她望著他,很想說話,最後還是把話吞進肚子裡。
梁清抿了抿唇,“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他也在上海。”
“誰?”
“還有誰?那個沒有廉恥、道義的男人。”他陰冷地眯起了眼,直勾勾地看著她,想看出她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
夏心婷的臉唰地白了。“梁清,這樣子說他,你心裡就快樂嗎?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已經和你在一起,你還要如何?”
“你知道我們在一起就好,我就是怕你忘了。親愛的,我們有今天不容易,你不要讓我失望。我愛你,很愛很愛。”他湊過去吻她,她閃躲開,“我去洗澡。”她站起來,走進房間裡。
梁清望著她頹喪的背影,咬了咬唇。
水流嘩嘩地打在臉上,和著鹹澀的淚水一併流了下來。來中國前,她聽別人說詹安尼在上海,她一驚,然後又平靜了。上海那麼大,除非她刻意去找他,想碰到很難的。她和他也曾在倫敦呆了那麼多年,不是一樣錯開了。關於往事,她一向不敢多回憶,那就象一場惡夢。走到今天,他們早已漸行漸遠,即使相遇又如何?
她已經回不去了。
現在的她,在別人眼中是幸福的。丈夫英俊優秀,年紀輕輕就已是博士生導師,生活優裕,而且深愛著她,唯一遺憾的是結婚三四年了,還沒生孩子。是她不想生的,她覺得她還沒有做好做媽媽的準備。梁清寵她,也不催。她對於生活,真的沒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可是,心為什麼常常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呢?
梁清的愛太深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