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超出了寧採臣的預料,楞了片刻之後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有心想要詢問其中緣由,又擔心有點顯得自己不信任同窗好友,遲疑了片刻,也沒能說出什麼。
“我從不掩飾自己對於人生極樂的只求,但也知道禮義廉恥,知道必須對得起自己體內流淌的血液,那些元蒙貴族的所作所為與當今寧王難道有什麼差別嗎?”
未央生還未等寧採臣回答就繼續說道:“當然,我可以像其他人那樣只顧自己吟詩作對,在佳人陪伴下走遍山川河流,在逍遙快活的時候得到一個文采風流名聲,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同胞被元蒙奴役真的快活得起來麼。”
未央生話語出口的時候,鐵玉香正好也端著茶盞走到了他身旁,從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中能夠看出,這名天真無邪的少女是完全被這樣大義凌然的詞彙所矇蔽了。
在色yu原罪的侵蝕感染之下,未央生在床第之間的功夫也沒有原本那麼遜色,透過心靈與生命力的燃燒,他即便剛剛從絕世樓中回來也依舊能夠滿足鐵玉香,並沒有因此冷落嬌妻,所以別說鐵玉香這樣一個小女子了,就連道學宿儒鐵扉道人都被他的說法所欺瞞,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對。
“如果只是在下揹負惡名就能夠驅除蠻夷,還我神州華夏一個大好河山的話哪怕千夫所指又如何!”
未央生雖然本性浮誇好色,但在色yu僕役思想汙染之下也將那套詭辯言論背了下來,話語之間寧採臣儘管感覺有些怪異,不過卻說不出哪裡不對,一番深談之後竟是對其深感敬佩。
聶小倩對於未央生毫無好感,昔日在蘭若寺時可見這種虛偽浮誇之的風流之士,說的再好聽都無法改變心中齷蹉的本質,不論對方話語之間多麼慷慨激昂,都無法掩飾偶爾掃向自己的齷齪目光,本不想久待,幾句話後就像拖著寧採臣離開,但看到鐵玉香之後卻一下子愣住了,眼神中竟是浮現出了難以遏制的驚訝,狂喜與渴望,但將目光轉移到了寧採臣身上後又顯得不捨與猶豫,眼見寧採臣答應了未央生的邀請只是神色複雜的望了他一眼,就沒有在說些其他什麼。
聶小倩作為鬼本就與人不同,多麼一份空幽與魅惑的氣質,不論凡間女子如何絕色美豔都少了一份味道,未央生雖說並沒有產生什麼實質性的想法,但已然心動了。
寧採臣擔心昔日同窗好友處境,一番長談之下也只是為了好友心中想法感到敬佩。
相對之下更為單純的鐵玉香已然完全沉淪在了未央生營造的假象之中,只是為了自己的夫君而驕傲。
聶小倩,未央生,寧採臣與鐵玉香,四者之間的想法目的各不相同,但卻都沒有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然落入了別人的掌握之中。
距離鐵府只有一街之隔的酒樓中,蘭溪與張伊等人正環座在一張臨窗的八仙桌周圍,雖然隔著屋舍樹木,但看著的方向正是未央生與寧採臣正做著的廳堂中。
“寧王的僕役似乎已經撤離了鐵府周圍。”
蘭溪端起了一杯酒小酌了一口:“那是當然,附著在寧王身上的只不過是天魔幾縷殘識罷了,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力量,什麼天殘地缺更只是幾名凡人,與聶小倩這名能夠掙脫千年樹妖控制的女鬼相比修為相差太大,再不走難道等死麼。”
“寧採臣這個人看似正直不阿,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沒想到對於未央生的這套詭辯學說竟然沒有太大的牴觸,理解的比當初的未央生都透徹。”
張伊讚歎道。
“寧採臣這個人可不迂腐,當初在蘭若寺明知聶小倩早就害人無數但也認可她只是身不由己,根本沒有任何想要追求罪責的意思,如果是一個被秩序束縛的君子,哪怕受人脅迫難道犯下的罪行就不用受到追究了麼,而且他這個人雖然口中經常說這輩子從來沒有愛過第二個人,但妾室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娶。”
蘭溪笑聲說道:“哈哈,沒有錯,正直但卻不迂腐,如果按照這個位面的思維觀念來看,被秩序束縛住的人必然會選擇堅持不再娶妻妾,強行封鎖自己的yu望來得到一個好名聲,但他卻不是這樣,直接面對自己的心,非但承認自己愛上了第二個人,而且還從沒想過透過不娶妾來證明愛這樣的靈魂**可比未央生有價值多了。”
“不過聶小倩卻是個麻煩……”
一個聲音還沒說完就被直接打斷。
“不,聶小倩可不是麻煩,反而是一個助力,這個女鬼對於寧採臣的需求可以說是分成兩個階段的,第一個階段是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幫助自己掙脫束縛,並不是他多麼喜歡這樣的寧採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