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越發陰冷。狂風中,林峰雙目散發出駭人的血光,被吹動的血色冥紋大氅逐漸化為暗紅色的血液,半空中不斷蔓延的血能在融入狂風后,逐漸在這天地之形成了肆意咆哮的血色風暴,這猩紅色的罡風將周圍石屋變成一片廢墟後,更進一步將這些碎石磚塊與散落在地面上的兵刃徹底絞成碎末
這以一人之力掀起的滔天威勢使成個斯巴達軍團陷入恐慌之中,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恐怖場景,直接擊潰了希洛奴隸兵們的心靈,督戰軍的皮鞭與刀鋒在這滔天威勢之下失去了意義,儘管這些劊子手揮舞著手中的利刃,不斷砍下撤退者的頭顱,但他們仍舊如瘋了似地拋陣逃竄,斯巴達軍中那些精銳士卒,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肆意逃跑的奴隸兵了,他們不斷透過禱告使自己變得更加鎮定,儘管但他們手中被汗水與鮮血浸透了的武器,在這血色風暴引發的亂流中不斷顫抖,甚至只有將手中的盾牌末端插入地面,死死抵住身體才能保持住身形,但他們仍然沒有表現出半分畏懼。
神廟的祭司們此時也不斷念誦著祭祀禱文,撫慰著全軍,眾神時代幾乎所有生靈都是神祗的虔誠信徒,士卒們體內或多或少都有些許力量,這些由神祗賜下的聖力在祭祀們的禱文下,不斷被引發出體外,並且散發出越發耀眼的白光,彷彿如同聖戰盔甲一般庇護者全軍的身軀與心靈。
但這一切都只是徒勞,潰退的奴隸兵們幾乎是瞬間就被這血色罡風撕出道道血痕,這些奴隸兵身上只能勉強覆蓋住要害部位的劣質皮甲,連暫時抵禦一下也做不到,幾乎是在瞬間這些如絲線般的淡紅色傷口,就化為了深可見骨的血痕,直到整個人被絞成血色骷髏後,這凌遲般的痛苦才堪堪傳達至頭部,在撕心裂肺的悽嚎聲中,他們只能模糊的看到原本屬於自己的血肉不斷飄散在半空中,被絞成血水並且繼續融入風暴中。
霎時之間這片區域就如同絞肉機一般,將整個前鋒營都絞的粉碎,透過飄揚的血霧碎肉,後方計程車卒們可以隱約見到那些哭泣、嘶喊、尖叫、悽嚎的奴隸兵,不斷的被血色罡風削剔,手足、胸腹的血肉被一片片、一絲絲的剔下,互相擠壓推搡的奴隸還未跑出幾步,身上多處就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
儘管眼前的災難地獄般恐怖,但這些斯巴達戰士們仍然堅信他們是戰場上不可戰勝的王者,戰神阿瑞斯的神力足以抵擋這血色風暴,不過事實正面了神憐世人都只是虛假的謊言,被聖光鎧甲只不過略微抵擋了一下,便被這血色罡風擊破,灌入體內的血芒就如同無數匕首般,一寸一寸地將他們體內肉割碎,接著便是內臟、骨骼與經脈,這些被捲入血色風暴計程車卒們有些還未斷氣,有些心仍在跳動,甚至於還有些保留著視覺和聽覺,身上的聖力鎧甲除了包裹住全身,讓內臟不至於散落,但這除了加劇他們的痛苦之外毫無作用。
為了神祗的榮耀他們捨棄了親情,為了神祗的榮光他們捨棄了**,為了神祗他們甚至不惜捨棄生命。但眼前所發生的一幕不僅讓他對自身價值觀產生了懷疑,隨著血能一併入侵的負面情緒也就隨即入侵了他們的心靈,將宗教洗腦教育造成的心靈屏障徹底擊碎。潛意識最深處的**被完全挖掘了出來,過往的回憶不斷掠過他們的心頭,兒時父母對自己的嚴苛訓練,入伍前家人們驕傲的表情,為了對於神祗的虔誠,他們不斷的承受著各種自虐式訓練與祈禱,他們彷彿可以看到家中新婚妻子,與衰老的父母們傷心欲絕的哭泣。難道世世代代對神祗,對這片大地無盡的付出,換來的就只不過是身上脆弱不堪的聖力護甲麼?不,絕不!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想要拋棄一切尋求一絲生機計程車卒們,只來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嘶吼,便被徹底絞碎。
這些曾經的虔誠信徒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平時仁慈、偉大、無比強大的神祗,在他們即將被殘殺之際如此冷酷與吝嗇,就連任何一絲額外的守護也不願意賜下,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對於神祗來說,信徒只不過是信仰之力的來源而已,對於奧林匹斯神系的古神們來說,信徒更只不過是肆意取樂的玩具罷了。如同**信徒與恐怖組織死士一般,這種要求信徒獻出自己的一切,以首領命令為最高要務的價值觀,原本就是宗教強行扭曲靈魂的洗腦手段。原本信念越強,價值觀破碎後所孕育出的負面情緒也就越強,士兵們徹底崩潰的信念就如同是劇烈燃料一般,讓整個血色風暴變的更加劇烈並且不斷蔓延………
拂曉前的微光,使得黑暗再也無法掩蓋地底上的血腥,城內幾乎全部建築都在昨夜的血色風暴中被摧毀,斷垣殘壁之中只留下了由石塊碎屑、兵器殘骸與屍骨混合而成的血色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