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興奮的表情:“公子想要什麼?美玉?寶石?”輝夜搖頭道:“寶馬!日行千里的寶馬。”商隊首領點了點頭,在塔合陀林耳邊唧咕了幾句就轉身告辭了。
塔合陀林走到輝夜跟前,近到輝夜可以從她那忽閃的大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影子,塔合悄悄告訴輝夜:“祖父準備今天飛鴿傳書,最快一個月內就可以把寶馬送到。”“那太好了,這樣就可以趕的上了。”輝夜高興地說:“把那匹最好的蟬翼紗拿來,送給這位姑娘。”他又低頭看向塔合:“西域的商人都說,樓蘭女子的美貌聞名遐邇,怎能沒有豔麗的絲綢裝飾呢?你們這次給我幫了大忙,表示一下謝意而已。”在如此俊俏的男子的注視下塔合不由得臉紅心跳,低頭看著自己的羊皮小靴。她突然抬起頭,直盯著輝夜,問道:“我明天還可以來拜訪公子您嗎?我也有東西想送給您。”輝夜正要回答,一個短打扮的男人疾步走了進來,神色略帶慌張,沒等那人開口,輝夜已然面帶怒容地說道:“她果然又去了?”但是想到旁邊的塔合陀林便很快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我會安排人照顧你們在長安的起居生活的。”話音剛落,人就已經策馬疾馳而去。
新梅
一縷陽光喚醒了桑清滌;他看了看身邊的夷安公主;她正像一隻小貓似的枕著自己的胳膊酣睡著。露在被子外面凝脂般的肌膚上遍佈著吻痕。桑清滌想試著抽出被壓麻的胳膊,但是又捨不得離開這溫玉一樣的軀體。他一手輕撫著妻子光潔的脊背,一手卷弄著她的長髮,心裡琢磨著怎樣對她說出自己即將出徵的事情。其實桑清滌幾次想開口告訴夷安公主,但是又怕她依依不捨的纏綿會動搖自己的決心,畢竟這次是與匈奴人的決戰,兩次死裡逃生的桑清滌很清楚戰爭的血腥和殘酷。雖然夷安總纏著桑清滌講一些戰場上的故事,但是他從未提起過皋蘭山之戰和黑沙風暴的事情。就是他自己本人回想起來也覺得太過恐怖了。由此他還想到了救他不死的天狐耀空,向來細膩敏銳的桑清滌隱約體察到那金色的狐狸除了報答自己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層情意。
一陣清幽的香氣飄進屋來;隔著窗紗朦朧間可以看到數枝梅花悄然綻放。桑清滌伏在夷安公主耳邊輕喚著她的乳名:“蘭生,你快醒醒,窗外的梅花開了,離春天不遠了。”夷安翻身把頭靠在桑清滌的胸口,依然閉著眼睛撫摩著他強勁的肌肉。過了半晌她突然幽幽地問道:“過了春天你就會出徵是嗎?”桑清滌驚訝地坐起身來:“你從哪裡知道的?”“陛下親口告訴我的,要我為做好出徵前的準備。”她用手拭了下淚溼了的眼角:“你對我隱瞞是怕我做出攔阻你的事情來嗎?我雖然年紀還輕,但是也絕對不會這麼不懂事理的。”桑清滌愛撫著懷裡羊羔似的夷安,動容地說道:“我是怕你過早的為我擔心,想過些時候再告訴你。這是大漢立朝以來最大的一場戰爭,籌備起來要好幾個月呢,攻擊的時機把握在什麼時候,還要看陛下的意思。”他低頭吻了下夷安簇起的眉頭:“蘭生!我會平安回來的!”夷安伸出雪白的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嬌羞地說道:“我也有件事情想告訴你,這好多天來看你心事重重的,就沒敢對你說。”桑清滌好奇地揚起長眉。夷安咬了下他的耳垂:“我有孩子了。”“什麼?你能再告訴我一次嗎?”桑清滌臉上的表情複雜地變化著。夷安公主用手按住自己的腹部說:“我有孩子了,我們要為人父母了。”桑清滌快樂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彩。他只披了件輕薄的內衣跳下床去,推開窗,任料峭的寒風吹打著自己袒露的胸膛。他對著天空大聲喊道:“我要有兒子了!”
正在這時,桑清滌看到梅樹下耀空正凝視著自己。他急忙掩上衣服,尷尬得不知所措。
耀空想上前和桑清滌說點什麼,一隻手有力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你不該這麼做!”出現在她身後的輝夜臉色陰沉地說道:“跟我回去!”話音剛落就一把攬住耀空的纖腰,騰空而起,瞬間消失在桑清滌面前。從始至終輝夜都沒有正眼看過桑清滌。他在努力地遏制自己莫名的憤怒。
姬府裡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驚慌失措,他們從沒見過主人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輝夜喝退了所有的僕役,緊抿著嘴唇,盯著耀空。他那被怒火燃燒著的雙眸變成了蘭色。而耀空似乎沒去理會輝夜心情,只是暗自惆悵著,她那顆純潔的天狐之心被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所籠罩。
耀空喃喃的對輝夜低語:“他要有孩子了,明明該為他開心的,可是心裡卻酸酸的,感覺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你住口!”輝夜本想一掌擊碎身旁的書案,但硬生生的把手停了下來。他很費力地調整好自己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