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種即興織入整齣戲裡去,”她倦累地打了一個呵欠:“這是完全不一樣的。要做這種工作,導演必須完全知道他對這出戏的詮釋和要求是什麼,而那種心理實驗劇場則缺乏整體的貫串。”
老天,她在做什麼?她不是打算儘快結束這個話題的嗎?卻是一碰到自己最鍾愛的東西,就像個長舌婦一樣地滔滔不絕起來了!月倫趕緊又打了一個呵欠。
愧咎立時佔滿了思亞的心胸。她整整排了三個鐘頭的戲,一定累得恨不得倒頭便睡,怎麼你還在這個地方和她呶呶不休呢?真是太不體貼了!
“看你真的累了,我先送你回去好嗎?”他放下了手上的大玻璃杯:“我的摩托車就在樓下。”
這樣的提議再順理成章不過,教月倫完全沒有推託的餘地,只好在肚子裡罵自己呆。誰讓她猛打呵欠的呢?如果她表示自己還有事要和苑明談就好了,至少可以把思亞先送走。然而話說回來,時候也實在不早了,搭公車回去真的挺累人;何況她石月倫從來不是小家子氣的人,為什麼要那麼在乎苑明怎麼看這件事呢?除非——她自己真的開始有些在乎了?
那又怎麼樣呢?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她腦子裡面說:順其自然呀。你自己知道得比誰都清楚的,無論生活中遭遇過什麼樣的挫折,日子總是要過。既然你一點也不討厭他,作什麼壓抑自己呢?
啊,好吧,順其自然就順其自然。月倫站起身來,將手頭的卷宗資料收拾齊整,思亞立時二話不說地接了過去。
“明天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