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究那麼多了。”天帝肅說到。
不多時,眾神看見一藍袍銀甲戰士,披風破皺斜舞,神情慌張,踉踉蹌蹌地奔進梨苑,邊跑邊喊到“陛下,臣等有要事啟奏!”,這藍袍銀甲戰士向前跑著跑著,腳下一軟,人險些摔倒在地上,口中一股腥甜,“哇”的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鮮血飛舞,灑落在周圍的梨花白地上,染出一片耀眼的腥紅,地上那些飽滿的雪白梨花花瓣,一沾到腥血就迅速萎焉下去,毫無活氣。
王母見了,怒火狂燒,壓制不住,吼道:“大膽崔昱,在堂堂芳英梨苑裡,竟然敢戴甲佩劍,讓腥血汙濁之氣,侵染梨苑芳華。昔日女媧大神將梨苑、瑤池、桃陵交於哀家打理,哀家豈容得你在此放肆!來人,將崔昱拉下去,銷其仙骨。”
“聖母息怒,微臣確實因為事情緊急,事關重大,急須稟告陛下,所以沒有時間卸甲解劍。乞請聖母讓臣稟完訊息,再行懲治。”崔昱汗滲滲地趴在地上向王母稟到。
“你且起身回話,告訴朕你有何急事須急奏?”天帝和善的對崔昱說。
崔昱盡力起身,長呼一口氣,向天帝作揖說到:“回陛下,臣等人奉命押送亂臣共工後屾,卻不想在剛出四裔之地,步入八荒的萊蕪山,莫名的遭到五個不知名的惡賊的阻攔!這五個惡賊劫走了共工氏……”
群仙面色大驚,議論紛紛。
“什麼!竟有此等事情?”天帝驚詫的說到,“共工乃三界罪臣,劫救共工就等於與天地蒼生為敵。你且細細道來,讓朕看看是誰有如此膽量!”
崔昱穩穩身形,向天帝回答到:“臣也不知那五個惡賊到底是何方人物。只知道琻珂七將、昌洛仙子、奈蚏魎伯與臣等押送亂臣共工到西荒萊蕪山時,忽然飄起一陣棕褐色瘴霧。臣等覺得這霧氣來的怪異,就趕緊警戒。待臣等驅散瘴霧就發現五個人身獸首、披堅執銳的怪人擋在路前。一個人身羆頭、褐發青牙,手提一把赤金大錘;一個人身貅首,凸眼闊口,肩扛一口彎月斬;一個人身貙首,佶屈聱牙,手提一把黑色獠牙棒。這三人全都身形魁壯,面相兇惡。另外兩個人一個人身鼠首,黃髯灰面,目如死魚,身材短小,背上揹著一把靛色木琴;另一個人身鴟首,赤冠黃喙,揹負碧色羽翼,雙手戴墨色鷹爪叉在腰間。”
“看見這幾個凶神惡煞的陌生怪人攔路,琻珂七將之首琻珂宏神將走上前去,拿出陛下的金玉令符,說到:‘我等奉天帝聖令,押送亂臣共工氏去西極不周山,希望諸位讓出道路,切莫觸怒天威!’只見那羆首獸人聽了,不但不讓路,反而破口大罵。”崔昱怯怯的說。
“他們罵什麼?”天帝神肅地問到。
“這個……這個……臣不敢說。”崔昱支支吾吾。
“你且說來,無論你說什麼,只要是實情,朕都恕你無罪!”天帝說到。
“那個羆首獸人罵道……罵道……”雖然天帝說恕其無罪,崔昱說起來仍然吞吞吐吐,汗水涔涔,“罵道:‘什麼狗屁…天帝…聖令,趕快留下共工氏,否則惹怒了爺爺,讓你們都有來無回!’說完,那獸人就將手中赤金大錘猛地砸在地上,掀起一陣氣浪,臣都覺得覺得胸中氣血翻騰。琻珂七將中的琻珂司、琻珂奚和昌洛仙子也都被這氣浪震得身形微微後仰。”
“見那獸人如此粗暴,奈蚏魎伯上前喝道:‘大膽惡賊,共工氏怒撞天柱,乾坤震動,乃三界罪人。你等今天竟欲劫救此賊,難道想與三界蒼生為敵。你等最好及早醒悟,否則冒犯天威,乾坤難容,必死無疑。’那個貙首獸人聽了,大聲笑到:‘小鬼娃,你爺爺我可不管什麼天威不天威的,若不留下共工氏,爺爺我就用你們的血來餵我的嗜血獠牙煞。’”
“眼見一場惡戰不可避免,琻珂宏神將大吼一聲‘佈陣’,瞬間,琻珂七將、昌洛仙子、奈蚏魎伯與臣等三千龍驤戰士排好了七星二鎖陣式。那三個蠻橫獸人見了大怒,強行打陣,一連幾次,都未成功。”
“那三個獸人幾次都沒有成功,就停止打陣,退到旁邊休息。我等以為他們就此罷休了,就在這時,開始一直站著不動的鴟首翼人和貅首獸人,盯著我們看,看得讓人心裡發毛。那獸人緩緩取下背上的烏黑色木琴,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只見那個獸人雙手在木琴上不停的撥動,彈出怪異的曲子,時而柔慢緩緩如微風撫雲,時而激劇促促如巨洪天瀉,時而幽弱低沉如地府鬼鳴,時而尖厲嘹亮如兇獸怒號,曲調波瀾起伏,讓人心裡驚悚不已。而那個貅首獸人則是附著曲調不時地擊掌,每擊一次,聲如炸雷,讓臣等感覺猶如悶雷爆在心裡,及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