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不禁冷笑。果然不愧是傳說中能誘發心魔的聖物。
待情緒穩定,輪烜掏出一顆照明用的珠子,小心的向內走去。腳下是條逐漸向下傾斜的青石甬道。兩側的石壁上刻有大量的圖案。仔細看去,基本描述的全是索可族的英雄——第一任族長雲凌的事蹟。畫中的雲凌頭戴鷹羽面具,高舉一柄金色長刀,威風無匹。據說那金色長刀便是族中聖物原本的模樣。不過在雲凌死後,聖物就化為金色匕首。威力也大不如前。索可族歷代得到認定的族長,除了與高階族人訂立隨侍契約時需要藉助聖物之力之外,就只是將其供在烈鷹堂當成精神象徵。
雕琢精美的壁畫在珠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瑩潤的光芒,畫中的人物個個栩栩如生、呼之欲出。這樣的雕工該能賣個好價錢吧?伸手撫上畫中人的面容,輪烜不無貪心的讚歎。觸手的冰涼溼滑讓輪烜一愣,隨即明白自己已經在地下很深的地方了。
“奇怪,竟然有辦法正常呼吸?”輪烜大感奇妙。好奇心起,輪烜的腳下不由加了幾分力道。很快便來到甬路盡頭。
轉過彎,豁然開朗。巨大的洞窟頂端怪石嶙峋,底下卻是一汪閃爍著熒光的碧水。水池中央有一天然石臺。石臺正中立著一柄匕首。暗金色的粼光在上面緩緩流動,彷彿生命的血脈。
這就是族中的聖物!輪烜深吸一口氣,雙眼死死的盯著石臺上流轉的光芒,根本無法移開視線。向來淡漠的心也明顯加速了跳動。是緊張麼?不對!輪烜一驚,連忙將眼閉上。哪知本應漆黑的視野裡卻仍然有匕首的光芒躍動,漸成漩渦。
“什麼玩意!”感覺受到愚弄的輪烜不禁低低的詛咒,無奈的將一直壓抑在體內的力量盡數放出。頃刻間,輪烜晦暗平淡的外表變得精緻俊美,彷彿如血般赤紅的葡萄美酒傾灑在原本蒙塵的明珠之上。帶著淡淡邪氣與冷漠的眼瞳硬化了輪烜酷似紗琳的妖媚面孔。沒有紗琳的風情萬種,輪烜的人更象是一把名匠打造的鋼刀。堅硬、鋒利,身體那流暢的曲線卻又帶著妖冶的美感。讓人恨不得葬身在他雪亮的刃口之下,只求能在他近乎完美的身體上留下自己的血色印記。
“給我散!” 輪烜一聲暴喝,在腦海中不住翻卷的流彩瞬間分崩離析,急促的心跳迅速恢復了正常。再睜開眼,一切都沒有變。石臺還是那個石臺,那把匕首上暗金色的流光也依舊活躍。 這便沒事了麼?是不是太簡單了?輪烜定了定神,縱身躍上石臺。靠得越近,匕首表面紋路的精美程度便越讓輪烜讚歎。他忍不住伸出手,緩緩撫上那些細密而優美的紋路。哪知就在指尖輕觸的瞬間,異變突生。輪烜彷彿被重錘擊中,暴虐嗜殺的情緒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往日屈辱隱忍的情景在腦中一幕幕的重現。那些或輕蔑譏嘲或貪婪□的嘴臉,那些毫無理由的毆打折磨讓輪烜噬血的慾望愈發的強烈。
“……我想……好想……殺了他們!”殘忍的話語透過輪烜的耳朵傳到大腦,那古怪的語調讓他心頭一凜。該死!這不是我的聲音!輪烜駭然收手卻發現自己已牢牢握住了聖物的手柄,根本無法放開。
‘……殺!撕開他們骯髒的胸膛,劃開他們脆弱的喉嚨,讓他們在你腳下呻吟……’古怪的聲音在輪烜的心底響起,帶著一波波渴血的狂暴。
“媽的!喉嚨都斷了還呻吟個屁!你個白痴,少命令我!”輪烜見掙扎不開,不由破口大罵。罵完之後,輪烜心底的聲音竟然一頓,彷彿有些愕然。這種古怪的反應讓輪烜大感意外,腦海中漸漸生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或許所謂的聖物認定,根本不是一直以來族人認為的與自己心魔的戰鬥。這玩意原就是有靈魂的!想到這兒,輪烜不由心念電轉。他並指運力飛快的在自己的腕脈上重重劃過,鮮血迸出的同時將手腕移至匕首上方。
“如果只是要血的話,我給你!”
源源不斷的鮮血流到匕首上,然後再詭異的消失。一旦傷口凝固,輪烜便立刻再劃一次。內心的兇戾就在這一次次的傷害中逐漸淡化。大量的失血讓輪烜的眼前開始發黑,但他卻咬緊牙關,死命保持著神志的清醒。
‘……夠了!血再流下去你會死!’心底的聲音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平靜而略帶憂傷。
“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麼讓我死。” 輪烜笑了,隨手扯下一塊衣襬將劃得亂七八糟的傷口草草纏上。
心底的聲音靜了靜,輕輕的嘆息響了起來。‘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以你的精神力應該可以直接壓制我。’
輪烜聳了聳肩,笑道:“我比較懶。何況你很有趣,如果我的血對你有用,給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