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一緊,無形的壓力好像一座山壓在他身上。
成義緩步走到葉斯浩面前,儘管襯衣釦子沒扣上、頭髮還在滴著水,成義依舊如同一根標槍直直挺立著。
葉斯浩抬頭看著成義,被那寒冰般的眸子一盯,成義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凍成了冰。
“少爺……”成義哆嗦地開口,“你有什麼事就問吧,能告訴你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斯浩欲言又止,他並不擔心成義的答案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他只是害怕李允佳陷入危險。
李允佳對成義的信任,似乎要超出自己許多——也許,自己是在不甘吧。
換了個姿勢,葉斯浩沉聲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幫你?”成義似乎沒有聽明白葉斯浩的問題,他笑問道:“少爺,我又幫你什麼嗎?”
“別給我裝蒜!”葉斯浩猛然撲到成義面前,他攥住成義的衣領,目光透著殺氣,“你對老師說了什麼?”
“我對他說‘李允佳,你就沒有想過去了解少爺嗎’。”成義對葉斯浩沒有絲毫的隱瞞,這個時候隱瞞是沒有意義的,說不定還會讓他和葉斯浩微弱的友誼崩裂。
雖然兩人年齡、身份的差距很大,但成義還是從心底把葉斯浩當做了朋友,葉斯浩似乎也把成義歸為了“朋友”一類。
朋友間,有些東西,是沒有必要隱瞞。
“難怪啊!”葉斯浩忽然想到了李允佳的話,他手一鬆就放開了成義,不過他眸子裡的冰冷沒有絲毫減退。
對上葉斯浩的眼睛,成義十分從容,胸懷坦蕩他不怕葉斯浩的任何詢問,何況一個眼神。
“你為什麼幫我?”葉斯浩輕輕吐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成義嘴角泛起一抹苦澀,葉斯浩看見他眼底是充滿了笑意的。苦澀與笑結合,葉斯浩的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擊打,痠痛與無助將他包裹。看著成義唇邊如花朵絢麗的笑,他開始後悔自己問出那個問題。
好像沒有力量繼續支撐自己站立,成義直接坐在了地板上。他抬頭問葉斯浩:“有煙嗎?”聲音沙啞如同痛哭過一場,葉斯浩對上成義微紅的眼圈,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抓了一把,那種疼痛卻無法言說。
葉斯浩把煙點著後遞給成義,成義靜靜地吸了起來。空氣連同莫名的傷感被葉斯浩吸進肺裡,儘管看不到、摸不著,葉斯浩卻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肺被不屬於自己的哀傷所侵佔,一點一點,不留一絲空隙。
一支菸燃燒殆盡,成義順手就摁在地磚上。
“有些人沒有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喜歡彼此,而是他們中的某一個沒有給自己一個喜歡別人的機會。
我不相信一見鍾情,所以我認為喜歡、厭惡都應該建立在瞭解的基礎上。
你不瞭解一個人,你喜歡的只是他的表面,討厭也是如此。
因為不願意去了解對方,所以很多人錯過了喜歡著他們的那個人。
看到曾經喜歡自己的人和另一人走到了一起,他們生了孩子,過著簡單的日子。兩人偶爾會有爭吵,但一方服軟另一方就會原諒,生活又向前推進一步,彼此的感情也更加深刻。
嚴格來說,我現在做的一切,並不是在幫助你——我只是在給自己的假設找一個論據。”
成義聲音平靜,渾濁的眸子卻透露了他內心的不寧。
葉斯浩靜靜聽著成義的敘述,他已經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毫不留情的把成義內心的傷疤揭開了。
葉斯浩好像能看到鮮血從傷口裡噴濺而出,猩紅的血,染紅了成義,成義卻像是一尊冰雕,任由那血液被自己凝固。
“抱歉”兩個字沒法說出口,道歉在這時反而顯得多餘。
成義低著頭,任由淚水浸出眼眶。葉斯浩撫著成義的背,低聲喚道:“成義。”
“少爺,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她會給我買早餐,替我整理學習資料,雖然我都不領情,但她沒有絲毫怨言。
她很膽小,很容易害羞,每次和我說話都會臉紅,一句話吞吞吐吐半天都說不完。
她對我說得最流利的一句話是:我喜歡你。
在班上,她安靜得幾乎讓人忘記了她的存在,若不是每次點名時會聽到她的名字,我會以為這個人根本不存在。”成義抑制不住放聲哭了出來,“她的存在感那麼弱,就算坐在我旁邊我都沒有感覺,每天她買的早餐都被我扔掉,複習資料也從來不看。
畢業很久了,我在電腦裡無意間看到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