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定睛看去。
這裡是什麼地方?
另一端。竟然停著三艘以寒木與玄鐵製成的機關飛船。
這三艘飛船的構造。與墨家的飛船極是不同。船頭極尖,船身卻近乎橢圓。
能夠造出這樣的飛船,卻又非墨門之物。毫無疑問,它們乃是機軸派所造。而只看其所用之材料,乃是極其少見,墨門唯有在飛甲銅人上才會用到的寒木和玄鐵,便可知道它們的珍貴,墨門雖然也有木甲飛船,但卻不會像這三艘一般,船身全用寒木覆蓋。
可想而知,這三艘飛船,乃是混天盟的這些人所藏,一旦羽山崩潰,他們便用這三艘飛船飛離。難怪雄塗霸會藏在這裡,他本是想乘船逃走。
但是此刻,這三艘飛船都已被毀,從外頭看上去,雖然保持著相對完整的形狀,其實卻到處都是裂縫,就好像曾有許多枝枝條條鑽入船中,然後不斷生長,使得它們千瘡百孔。
劉桑心想,毀掉這三艘飛船的,若不是那蒼翠色的奇怪枝條,便是陰陽家裡宗的人。
他不敢在這裡逗留太久,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方自出了山峽,遠處卻又有人疾奔而來。
兩人同時頓在那裡。
劉桑看去,見對方年約四旬,穿的是黑袍,眼睛很細,頗有邪氣凜然之感。
只是,對方的黑袍上,血跡斑斑,雖然是快速奔來,但頓在那裡,卻是色厲內荏,雙腿發抖,顯然也是受了重傷,倉皇欲逃。
那黑袍男子看著他,亦是驚疑不定。
一個少年……一個明顯受了傷的少年?
這少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兩個人彼此心驚對望,然後發現,自己都不認識對方,而對方顯然也不認識自己,再加上都已受傷,也不想再跟人交手,於是隔著半丈的距離,彼此繞開,一個出峽,一個入峽。
劉桑加快速度,遠離峽谷。
那黑袍的四旬漢子,卻是陰騭門的“百蜇”師容成。
他與天磷老人一同,率眾攻打風笛谷,欲殺盡谷中墨辯,卻未想到撞上了已經突破至大宗師之境的月夫人,再加上墨家鉅子歷重、皇甫澄、鬼影子、華貢庭等盡皆趕到。
師容成心驚膽寒之下,趁著月夫人殺天磷老人時,那一瞬間的機會,急速逃走,卻仍是被月夫人的五彩玄術轟中,身受重傷,只是僥倖未死。
與被夏縈塵所傷的雄塗霸一般,重傷之下,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趕到這裡,想要乘船逃離。
誰知入峽一看,發現三艘精心製成的飛船全都成了廢品,不由得悲慟欲哭,羽山崩裂在即,他傷重至此,在即將到來的天災地禍中,根本無自保之力,這卻如何是好?
一時間,頹廢倒地,呆若木雞……
***
月夫人、墨家鉅子歷重、皇甫澄、鬼影子、華貢庭、室火真人等會在一處。
地上倒著天磷老人及天劍、天磷、陰騭等各門弟子的屍體,仲如懿、向天歌、墨眉等暗自慶幸,若不是月夫人及時趕到,死的便是他們。
不過,前日傷重修養的月夫人,竟然突破至大宗師之境後再次出現,亦是大出他們意料。
他們卻不知道,月夫人這些日子,修行上原本就處於即將突破的重要關頭,前天夜裡與白起的一戰,雖然受傷,卻更有全新領悟,養傷的這一日裡,無人干擾,靜心思索,終於成功突破。
月夫人回到這裡,卻沒有看到劉桑,將墨眉拉到一旁,急急問起,才知劉桑昨晚離開後,一夜未歸,也不知去了哪裡。
墨眉見她方自安定下來,便問起桑哥哥下落。心想,她對桑哥哥竟也這般關心?她道:“夫人……”
月夫人牽起她的手,道:“你莫要這般客氣,你若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姐姐好了。”
墨眉心想,這怎麼好?月夫人可是連鉅子都極是尊重的人物,現在更是八大洲上屈指可數的幾位大宗師級高手之一,自己怎好這般不顧禮數,將她喚作姐姐?
方要開口說話,卻又見月夫人有些臉紅。再一聯想到她對桑哥哥的關心。忽然之間,若有所悟……
只是……桑哥哥他難道真有這般厲害?
連月夫人都會被他……
另一邊,皇甫澄道:“鉅子,我們現在當如何做?”
墨家鉅子歷重蒼老地道:“徐州之精仍在白起手中。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將它奪回。”
眾人對望一眼。就算他們這邊多了一位突破至大宗師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