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都會發生騷亂。
本來災民騷亂很容易應付,畢竟潁州城城牆之高,連十幾萬正規軍也未必攻的克,十幾萬饑民想鬧出事端也不太可能。但也就恰在臘月初十早晨,一股黑色的渦流湧到了潁州城下。
大多數災民都聽說過潁州周圍在鬧山匪,但只是耳聽沒有目睹,盜匪來無影去無蹤,就算是成群的難民盜匪也沒興趣光顧,乍見到盜匪,災民們本能地散開逃走,將盜匪盤踞的潁州城北給空了出來。
所有人,包括城裡的守軍和城外的饑民,都以為盜匪是過道,發現潁州城戒備森嚴會馬上離去,但誰也沒料到,盜匪到潁州城下之後片刻都沒休息,馬上展開了攻城。而攻城的手段也是潁州城內外的軍民聞所未聞,只見一個個黑衣蒙面的盜匪,從馬上馱著的黑布蒙著的物件拿下,一個個大約半尺口徑的圓形物體,被斜放在城外的空地上,距離潁州城城牆還有四百步左右,便開始成排地列起黑管子,每個黑管子身旁都跟著兩個人,一個蹲著打量著黑管,另一個人則立在身後,一律看著一排正當首一個山賊手上的紅色小旗。
隨著紅色小旗地落下,所有立著的盜匪發出一聲口令,而蹲著的盜匪則用火摺子點燃了一條引線,然後一排盜匪全部快速往後逃去。
盜匪好似玩魔術一樣的舉動吸引了城牆上守軍和城牆下災民的注視,都覺得好玩,就好像在點爆竹一樣,但隨後他們便覺得這很不好玩,震天的響聲,好像是分層次,又好像是同時在空地上響起,在一陣劇烈的火光之後,黑管發出一顆黑色的煙流,煙流高高飛上天空,然後呈拋物線落在了城樓上。
“哄!哄!哄!……”
緊接著城牆上發出一聲聲的爆響,城牆上的城垛不少已被炸出缺口,這一輪下去,城樓上守軍死傷便有些驚人。再看原本那空地位置,已經被炸出一個個的土坑,近乎所有的黑管子都被炸開或是炸裂,零散地布在土坑內外。
“好在過去了!”
城牆上的守軍和城下的饑民驚魂未定,心中都同時冒出這想法,但顯然他們下定論太早了,又一批黑衣的盜匪衝出來,兩人抬著的正是剛才一樣的黑管子,這次城內外軍民看的清楚,在兩個盜匪的協調下是在往黑管子裡塞什麼東西。
紅旗落下,盜匪又沒影一樣的逃向後面,剛才僥倖躲過一難的守軍登時心就涼了。這還讓人怎麼活。
“哄……”
一輪一輪的炮火不斷攻擊著潁州城的北城牆,而城牆也好似在這接連不斷的炮火之下搖搖欲墜。
在盜匪接連十幾輪攻擊之後,城裡的成軍坐不住了,緊接著從城牆東西兩側有騎兵殺奔過來,顯然是守軍不想被動挨打。
這次盜匪的炮火攻擊有了稍微的停頓,一隊盜匪的騎兵已經整裝待發,卻沒有急著攻擊。而馬下的步兵手上端著前細後粗像是木頭加根鐵管子一樣的東西一頓噼裡啪啦的響,城中反擊出來的騎兵就已經大面積折損,到衝過來也只剩下零星的騎兵。
而盜匪這面陣形十分牢固,一輪放槍結束,馬上退到後面裝彈準備,已經裝填好彈藥的另一批已經站在了臨時搭建好的盾牆之後,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開火,那邊馬蹄聲逐漸零星,剩餘的騎兵想負隅頑抗,盜匪的騎兵已經展開了一輪衝殺,將靖王軍的騎兵一輪收割帶走。
北城牆上殘留的守軍心驚膽寒,生怕盜匪會馬上攻城,而此時援軍不到,北城牆很容易失守,但盜匪那邊卻未急著攻城,轉而繼續用黑管子發炮火壓制城牆上殘餘的守軍兵力。
這時候城外正躲在遠處旁觀的饑民心中驚駭之餘,也在為自己的前途命運擔心,現在已經到了他們必須做出抉擇的時刻,或許加入守城的一方,幫守軍抵抗這些盜匪,這無異於自尋死路,另一條路就是逃走,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那將意味著他們將繼續踏上遷徙的路途,這一路必然佈滿荊棘。
有種想法,是他們不太敢想的,但還是有很多人想到,不知道是否可以加入盜匪的一邊,一起攻破潁州城,然後落草為寇日後吃香的喝辣的?
災民想到這,也有些心灰意冷,人家那訓練有素,怎會輕易接納一群災民入夥?更何況,加入了賊,也就一輩子是賊了,將來或許還會落得官府和賊兩邊都不待見的下場。(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八章 決戰江右(下)
攻城的炮火猛烈,潁州城好像也在隨著炮火隆隆聲顫抖。
城牆上守軍死者相籍,即便還有存活的守軍,也失去了抵抗下去的勇氣,從城牆下望去,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