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在,徐州城才能堅守到今日。
“閔太守,你等等。”新皇見閔少頃快走出門口,突然叫住他。
“皇上還有何吩咐?”
新皇本來捧起了小米粥,此時已經放了下來。問道:“城裡被困了有一個月時間。士兵們可還能吃飽穿暖?”
閔少頃也沒料到這皇帝終於有開眼的一次。問起徐州軍民的生活狀況來了。
“回皇上,兵士們雖然有些困難,但大致還能湊合……”
新皇打斷閔少頃的話道:“別騙朕了。其實朕已經知道了,幾天前瞿統領就跟朕說了,徐州城目前缺衣少糧難以為繼,士兵和百姓的日子很不好過。現在每天他們還要抵抗外敵,一定很辛苦,師傅沒來。糧食和其他物資還沒運來,但你要相信,師傅他一定會來了。”
見閔少頃一臉驚訝,新皇補充道:“朕說的師傅,就是劉文嚴劉將軍。”
閔少頃勉力點了點頭,關於新皇和劉文嚴的關係,他早就知曉,看起來二人的私交甚篤,不然不會這麼由衷地叫一聲師傅,還這般信任。
閔少頃恭聲道:“城中的境況也非皇上所能預料。何況皇上現在還生著病,就不必擔心這些事情。交給臣來處理。”
新皇突然將被子一撩,讓婢女拿過衣服,自己就要往身上套,那婢女要幫忙,新皇還呲牙咧嘴的對她做鬼臉,看起來他的確不需要別人來幫忙。
“皇上,您……”
“朕要出去走走。”新皇將腰帶繫好,這時吳公公已經將靴子遞過去,皇上又開始親力親為往腳上套。
閔少頃勸道:“皇上如今病況未愈,龍體為重,不宜外出。”
新皇一邊套靴子一邊說道:“瞿統領還跟朕說,從北方過來的那些兵士,有很多水土不服得了病,他們的病比朕的還重,卻要每天吃不飽飯為朕殺敵守城,朕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出去走走又何妨?師傅……劉將軍也說過,當皇帝的要跟他的子民同甘苦共患難,朕不想再當籠子裡的鳥。”
話是好話,可閔少頃聽來覺得彆扭。籠子裡的鳥?好像誰限制了皇上的行動似的,後來他才知道,新皇貓在行宮不準出來也是劉文嚴囑咐的,為了防止新皇外出有所意外。
當新皇在討逆大元帥柴錦、御林軍總統領瞿竹、徐州太守閔少頃、徐州刺史馬峰的護送下到了城牆下兵士臨時駐紮的軍營,整個徐州城轟動了。
此時天上還飄著小雪,兵士們很多還只有一身單衣,但也阻礙不了他們想一睹天顏的熱情,新皇此行出來也沒帶很多侍衛,身上也不是龍袍,顯得很隨和。很年輕的皇帝,士兵看了也不過是兩條腿一個鼻子倆眼睛,有的想在新皇的額頭找對龍角出來,卻也發現是不存在的。
軍營裡外都是人,這點瞿竹很緊張,因為城中或多或少還是有淮軍的細作,新皇這麼冒失的出來很難確保安全。可新皇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跟士兵們走在一起,看到臉上髒的還親手擦一下,令那些士兵很受感動,天上飄著的小雪也為今日新皇的出行裝點了一份莊嚴,每個士兵都很自覺的不往前靠,卻也不想裡新皇太遠。
新皇出行,並不是為走過場,他走了很多的地方,一路下來,親眼見到皇上的人不在少數。到一處,剛從城牆上換崗下來計程車兵在煮湯飯,得知是皇帝來了,一個個既有些驚嚇,又有些驚喜無措地站起身,連煮好的湯飯都顧不得去盛。
“你們辛苦了。”
新皇走到這幾個士兵身前,拍拍他們的肩膀,然後蹲下身子用勺子撈了下湯飯看了看,說是飯,其實裡面大部分都是野菜,好在裡面還加了些麵糊,這樣吃完了也就不會飢餓。新皇本來情緒還好,看到這湯飯也不由抹了一把淚,突然拿起碗盛了一晚,就在旁人以為皇帝是為士兵們盛飯,沒想到新皇卻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來。
“皇上,不可啊!”
這事即便瞿竹等近臣沒意見,閔少頃也沒意見,士兵們也會說的。皇帝能來視察前線已經是天大的面子,現在居然吃士兵們都不願意吃的野菜,這是天子應該吃的東西?
新皇卻不顧旁人的勸阻,將一碗野菜麵湯吃的乾淨,連碗裡的菜葉也都塞進嘴裡,一點沒浪費。等他吃完,站起身,發現士兵們也都在注視著他。
新皇抹了一把臉,眼淚連著鼻涕,也不知是因感動還是他所得的風寒,新皇喊道:“將士們,你們放心,這種苦日子不會太長的。劉將軍,他一定會來的,他會帶來糧食,還有援軍,還有一些很厲害的武器。你們沒見過,但朕見過,老遠的‘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