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成與林威說要留下活口,桐笙便知道林威不會殺她。既然不可能勝過林威後殺了林天成,便殺了林威,讓林天成也嚐嚐喪親之痛。老來喪子,這或許不比桐笙的悲痛輕鬆。何況,林天成僅有這一個兒子,銅元鏢局沒有第二個繼承人。
殺了林威——就在桐笙發現自己過不開林威的追擊時,她突然就將目的改變了!桐笙一邊躲著林威的攻擊,一邊計劃著接下來的事情。計劃好後,她便將林威引到一處較遠且清淨的小院。算著距離,別的人不可能很快趕過來,她會有一段可以利用的時間,於是就佯作被林威擒拿住了。雖說這是計劃之中的事情,但林威下手太過粗魯,難免讓桐笙吃苦。
林威威脅桐笙的時候,桐笙假裝求饒以讓林威放鬆警惕,更是故意用內力震斷了自己幾處筋脈,吐出血來讓林威覺得她傷重將死。誰知她身上竟還藏著一把匕首,就在林威靠近她想聽她說話時,一下捅進了林威腹中。
鮮血從林威身體裡流出,桐笙亦能感覺到那股溫熱。這匕首是與那短劍一同打造的,都是為了林天成而準備,最後卻要了林威的命。父債子償,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待林威只剩最後一口氣,桐笙推開他,看著他躺在血泊中。幸得這是夜晚,僅有月光照亮周圍,因為桐笙一點都不想記得這個人的死相。
桐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還是想嘗試離開,卻咬著牙走了一段路便倒下了。不遠處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想是那些人都已經到了這邊。林威死了,他們會怎麼對她?殺了她嗎?那便殺了她罷!反正她早沒了親人,死了也是無牽無掛的。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桐笙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只仰面躺在地上,竭力換著呼吸來維持自己剩下的脆弱不堪的性命。天上的星星偶爾閃一下,看著又遠又小,一點都不如翠雲山上的好看……
“真的,好想回翠雲山……”桐笙無意呢喃出這一句話,突然就有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她怎麼能在這等死的時候摸到了朔夜送她的香囊!怎麼會就想起了朔夜對她說的話?
——師父說,等她回來就該教你一些法術了,你想學什麼?不如先讓師父教你如何使用傳送陣吧,你若是學會了,以後不論去哪裡都方便得很。
這是桐笙離開那天,正要與朔夜道別時,朔夜與她將的話。桐笙當時笑著答她:“我不學那個。”
“那你要學什麼?”
“我要學你學的那本事!”
“哦?學來做什麼呢?”
“學會了以後,我就能知道你腦袋裡每天都想著什麼。而你卻不可能以同樣的方式知道我的心思,這樣難道不是很有成就感?”
“即便你不學那本事,現在同樣能知道我在想什麼,你可有興趣?”朔夜看著桐笙調皮地點了頭,便回答她:“我想你早些回來,僅此而已。”
只一句話,桐笙滿心的不安和愧疚都被帶動起來。當時她是那麼不負責地一口咬定自己會早去早回,回去後還要把阿九養得白白胖胖的。但此時她卻渾身是血地倒在這裡,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又要如何回去?
漸漸地,桐笙覺得自己快要睡過去了,耳邊卻炸起一陣悲慟的哭喊聲,讓她猛然抽回了一些意識。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林天成正抱著林威的屍體在哀嚎,他是多麼痛不欲生啊,桐笙對他的反應真是滿意極了。只不過,隨著那哀嚎而來的便是一道“殺了她”的命令。桐笙及困難地讓自己坐起來,看著一群人就這樣提著武器過來了。
森白的光泛在刃口上,桐笙其實並不懼怕,因為就算她再是不甘心,再是絕望,也都不得不認命了。她唯一放不下的是心裡那份不捨,她捂著腰間的傷口,閉著眼,心裡念起了朔夜的名字。她回不去了,答應過朔夜的事情不可能辦到了。可是朔夜在等她……
作者有話要說: 可不可以求留言啊
☆、如何是好
桐笙緊閉了眼準備受死,等了一陣卻沒等到預計中那種痛苦的產生。斗膽睜開眼,正看見離她最近的兩個人也被人從後面拉住,繼而被扯開丟出丈餘遠。為何稱為“也”?因為那丈餘遠的地方有人正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或許就是本來應該殺了她的人吧。
那一瞬,桐笙全然不知發生了怎樣的事,待那全身映著火光色的人轉身過來,她驚得立刻炸聲驚喊:“朔夜!”
怎麼會是她?她怎會知道桐笙在這裡?桐笙又驚又喜,甚至忘了自己的傷,想要起身去朔夜身邊。可她終也站不起來,只有一身慘狀、虛弱地坐在地上,眼裡盡是疑問。
由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