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只看得老太婆臉皮僵硬,無所遁形。
李賀幽幽道:“你是不是打算等我走後,悄悄將我大姐毒死或逼死。再向我李家報個病亡了事。到時候,死無對證,你兒子好趕緊娶那懷著賤種的縣丞家小姐。好個如意算盤啊!內宅陰私,老夫人你竟擅長至此。可見你本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著盯著程老太太冷笑不已。
程老太太被完全說中了心事,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哆嗦著手指指著李賀,喃喃道:“你、你、你如何能汙衊長輩?”
“汙衊?那你哆嗦什麼?你要是心中無愧,何至於面無人色?佛家所說的前世輪迴,今世行惡,下世報。我覺得實在不夠痛快。你就是下輩子豬狗不如,被你害的人哪裡能看得到。”
說著聲音拔高,肅聲道:“你們程家縱是如何煊赫富貴,但如此烏糟下作,如何配得上我李家清白女兒?從此李程兩家,一刀兩斷。再無親家一說。”
說著示意陸華龍將程子橋拽到跟前,命令道:“馬上撰寫和離文書,向衙門報備。”
陸華龍手上用力,把還處於呆愣狀態的程子橋捏得哇哇直叫。忙搗頭如蒜地連連答應。
“我姐姐在你程家含辛茹苦十餘年。如何表達誠意,想必你心中有數。不用我再提醒吧?”
第十一章 和離
李賀話裡的言外之意,程子橋如何不明白。
苦著臉澀聲道:“是、是,我會盡量補償長儀的。”
李賀一聲斷喝:“閉嘴。從今日起,我姐姐的閨名,你沒資格再叫。先說說你如何補償。”
李賀的聲音震得房頂一陣迴響,嚇得程家諸人皆不敢出聲。
程子橋吶吶道:“我、我將你姐姐的嫁妝都還給你李家。再、再…”
說著膽怯地看了一眼李賀,見他目光炯炯,面帶嘲諷。
咬牙道:“再補償三千兩白銀,以供你姐姐下半生所用。”
這句話程子橋說得很是揪心。本就是鼻青臉腫,嘴角帶血。在忍痛掏出些許白銀,好似颳了他的肉一樣。咬牙的神情頗為猙獰。
“好,這點補償雖微不足道。但至此劃清界限,再也沒有瓜葛。只是,和離書需按我的說辭來寫。”李賀盯著程子橋言道。
按你的說辭寫?和離書還能寫出什麼花樣。程子橋有心辯解幾句,但僅看了李賀一眼,就被他清澈透底的目光看得無所遁形。忙連聲稱是。
“伊州程子橋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昌谷李氏長儀。成婚十餘載,李氏勤儉持家,賢淑友愛。實為女子之典範。然,程子橋道德淪喪,有辱斯文。實不堪再為李氏良配。自即日起,雙方自願和離,各奔前程。為了補償李氏…”
李賀條理分明的一大段話,驚得程子橋目瞪口呆。將自己的私德敗壞也寫到和離書上,這如何使得?程子橋和在場的程家婦人皆出口反對。
李賀冷笑道:“你不願意如此寫法也行。咱們到公堂之上,請縣令大人寫如何?只怕縣丞大人不願意。”說著冷笑不已。
這要是將縣丞家小姐的醜事,當眾抖了出去。那後果實在無法預料。縣丞陸敏才出身洛陽大族,朝中關係盤根錯節。不是他們一個地方豪強所能比的。
瞧李賀的語氣,怕是什麼都清楚。本來風姿翩翩的程子橋,再也不敢強嘴。灰敗著青腫的臉點頭應承。
在下人呈上筆墨的時候,李賀看著依偎在程老太太身旁的兩個外甥。
慨然道:“雖然兩家斷親,但兩個外甥是我李家血脈卻是事實。嫁妝就不退了,留給外甥女日後陪嫁所用。你們所賠償的三千兩白銀,我李家也將留有兩千兩給他兄妹二人。如對兩個孩子起了**之心。我即刻取你全家的性命。我說到做到。”
說著袍袖一拂,激起一股勁風,將摔落在正堂前的門扇遠遠捲起,直摔回大門原處。把圍在院門處觀望的家丁嚇得四處逃竄。
程子橋見此,膽戰心驚之餘,再也不敢躊躇。顫抖著手,運筆寫下和離書。
本能寫出一手好字的程子橋,這張和離書寫得頗不成章法。還落了不少墨點在紙上。李賀拿起看了一遍,微微冷笑了下。又看向程子橋。
程子橋這下反應不慢,忙叫喚賬房取銀子。錢財乃身外之物,先將這個瘟神打發走要緊。程子橋權且將這事當成一場噩夢,哪裡還敢計較。
三千兩白銀份量不輕,幾個家丁協同抬來還頗為吃力。但包在包裹內,拿在陸華龍手裡,卻輕若無物。程家主子下人無不咋舌,程子橋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