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賓利中,有人雙手交疊在便便的大腹之上。
“真是搞不懂!為什麼翠兒執意在本土舉行婚禮?鬧得人盡皆知,真不自在!”說話者是位西裝革履的小青年,手裡還捧著一捧足足有一百多枝玫瑰的花束。
“新娘是新加坡人,可見他用心良苦。”胡成鵬發話了,交疊的雙手分開,關上車窗。
“哦!”小青年恍然大悟。“看來翠兒哥還是很愛新娘子的。”
提及此,胡成鵬便氣憤不已,遷怒到這位小青年。“你們這些單純的傢伙,整天愛呀愛的,世界上女人何其多,與其把精力浪費在女人身上,為何不好好經營事業?對男人來說,事業才是最重要的。”
小青年自然聽不出其中端倪,只說:“老闆,我新人一枚,有什麼不懂或者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提醒。”
胡成鵬不厭其煩,漫不經心瞥了他一眼,只說三字。“長眼色。”
小青年也的確有眼色,一路上關注著彩虹般絢爛的花車,下了車,又帶領其他幾人一起保護翠兒,充當起保鏢。當然,在電影界,這樣的人是受歡迎的,胡成鵬看在眼裡,對別人說:“他會比別人少跑幾年的龍套。”
婚禮的教堂,一切是那麼莊嚴而神聖。
任甜甜面上垂下潔白的蕾絲花朵頭紗,在何父的攙扶下一步步步入婚姻的殿堂。
這條熟悉的道路,她多年前已經走過,如果說那次還有一絲欣喜和期待的話,那麼這次她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完成使命。不時撫摸著肚子。她無奈而又傷感。教堂盡頭,身穿黑色西服的瘦削身影緩緩地轉身,妖冶的面容曝露在照相機下,暖暖地微笑。
任甜甜眨了一下眼睛,彷彿看到了多年前那個手插褲袋,英氣逼人的身形。
神父鬍子花白,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經地拿起宣讀的卡片。
翠兒向甜甜伸出一隻手,多久了,他終於可以親手挽住自己的新娘。
甜甜握著拳頭,遲遲不肯把手給他。
翠兒似也失去了耐性,就要伸手拉過她。
一個沉冷的聲音響起。“任甜甜!休想嫁給他!”
安靜的教堂頓時炸開了鍋。
甜甜不禁回身,正看到教堂門外一個英挺的身型直直地站立。
是他?元烈!
而元烈身旁身材姣好的女人便是言晴。
甜甜張大嘴巴,難怪這個丫頭遲遲不肯來陪伴她,原來是通風報信。
她臉色難看,瞥一眼坐下的索賽格。此時面對索賽格他情何以堪。
“保安,為什麼不把這兩個瘋子轟出去?”翠兒上前一步擋在甜甜面前,怒目對著元烈。
言晴此時緊緊咬住唇,閃躲起甜甜的目光。
甜甜對言晴多有不忍,拉了拉翠兒的衣角,提醒他改變說話的方式。
胡成鵬和小青年立即站了起來,許多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子一擁而上,將元烈和言晴團團圍住。
任甜甜看到元烈以一敵十,猛地摘掉頭紗,嚷道:“烈,快回去,求你!”
元烈深深地瞪著她,目光裡充斥著狂躁和絕望。“任甜甜,你好狠的心!就這樣瞞著我嫁給別人?”
“我……”她有什麼辦法呢。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眯起的眼眸微微泛紅。“我們說好了!為什麼不回到我身邊,為什麼為什麼?”元烈怒不可遏地衝破保安們的阻攔,三兩步來到甜甜和翠兒身邊。
眾人不知元烈哪來的力氣,或是第一次看到元氏總裁動用暴力的一面,直看得他們面色發青、心驚膽寒。
嚇壞的還有任甜甜。
翠兒本能地護住身後的她,然而元烈衝上來,忽然從身後拿出一個冰冷的硬物抵在他的眉心。
那是一把純金手槍,槍柄紋理清晰,槍面左側上的英文水印字跡整齊排列。
眾賓客一看,早已嚇得七魂六魄離體。
“咔嚓——”
發現翠兒還在動彈,元烈已經扣動了扳機。
賓客們逃地逃,散地散,還有一部分賓客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蹲在座位下。
“元烈,你真是瘋了。”任甜甜禁不住眼珠雙唇,額上沁出了汗滴。
元烈深深睨著她。“是,我是瘋了!甜兒,跟我走!”
翠兒不屑地撇嘴。“元總電影拍多了,居然用個玩具手槍嚇人?”
他冷冷一笑。“真的假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不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