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語聲趨於平靜,任甜甜終於如釋重負地鬆口氣,手剛抬起想要拍拍受驚的胸脯,翠兒語氣一轉,桃花眼挑起攫住她的眸光。“時間截止到這部戲結束,到時他還讓你傷心,我親自為你準備離婚協議,怎樣?”
“這……”和元烈離婚?不!雖然她心涼過,雖然她痛心過,雖然她時時處在掙扎中,可她從來沒有忘記非洲的天空和遼闊的大地,想到真的要和那男人離婚她的今後還有什麼意義?她甚至相信,那個男人永遠不會主動向她提出離婚。
“就算為了外婆,當快刀斬亂麻啊——”翠兒意味深長地勸說。
“不要逼我!容我回去好好想想。”任甜甜說話時臉色很是難看,以至於回到劇組時,書靜以為她身體不舒服,還給了她她一位醫生朋友的急診地址。
這場戲,即是花德斯領導的半獸族進攻人類的前夜,花蝴蝶“花德斯”將他喜歡的人類女子囚禁在封閉的大廈底層房間,一襲乾淨的宮廷白襯衣佇立在門前,偶戴的金絲邊眼鏡下的臉瘦削而乾淨。緩步靠近她,輕輕捧起她的臉。“喜歡藤蔓植物嗎?”
“談不上喜歡。”那女子生得極美,一張清秀的瓜子臉仿若不食人間煙火。她垂著眼簾冷聲回應,眼神空洞地望著房間地面四周正“嗖嗖”靠近她的藤枝,已是木訥和絕望。數不盡的藤枝從主枝上生長出來,新生長的藤枝再生出更多新枝,它們一起向中間聚攏,不消許久,便會讓她窒息。
“也對,差點忘了,你是動物學家——理性的動物學家,患有嚴重的感覺失去症!”花德斯緊緊捏住她的下頜,似乎只要他一放下,這女人便會永遠從他生命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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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多了,便讓他們離婚,嘿嘿
花蝴蝶
“也對,差點忘了,你是動物學家——理性的動物學家,患有嚴重的感覺失去症!”花德斯緊緊捏住她的下頜,似乎只要他一放下,這女人便會永遠從他生命中消失。
“拜你所賜,我能感受到某些人了。比如,我的……丈夫——”終究是臨時改了口,把那個“你”字永遠地吞進肚子。
是的,三天前的大婚與愛情無關,她嫁給一個相貌普通家境普通的生物學學者,只因為學者和她擁有共同的目標——研製剋制半獸人基因突變的方法。是誰說的?一個人結婚的物件永遠不是自己最喜歡的人。
“花德斯,你真的很成功。”成功地進入她素來冰冷的心,也成功地領導半獸人把人類逼向絕境。
“哈哈!”花德斯仰天一笑。“成功又有什麼意義?即使明天佔領安全部,半獸人獲得永遠成功又如何?在你所謂的原則下,從一開始,我就敗了!敗就敗在我不是和你一樣人類而是隻雪狼!是隻雪狼有什麼錯?你研究動物,為什麼不能研製出把雪狼變成人類的辦法?”
一隻碧綠色的藤條已經伸出如手一樣的枝葉,抓住了女子的腰肢,她咬緊牙關,喉嚨裡發出哽咽的哀吟,驟然抬起雙眼,那雙眼此刻空洞哀傷,捲翹的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滴。“那……我問你花蝴蝶,如果我可以!你是不是願意重新開始,變成和我一樣的人類?”
一怔。“花蝴蝶”從第一眼相見,她便稱他為花蝴蝶,好久遠的稱呼——
感覺眼角有一絲液體跌落下。那是人類才有的眼淚啊!他居然會有!他居然會有和人類一樣的眼淚!他握緊了自己的淚滴,捨不得擦去,欣喜若狂地抓住她的雙肩。“真的有辦法?真的……可以嗎?”他問的小心翼翼,第一次如此缺乏自信。只有她有辦法,他真的可以立即放棄現在既得的一切,包括他的族人,永遠地和她生活在一起,過人類寧靜祥和的日子。看潮起潮退,花落花開。
女子哽咽。“太晚……”之後,她便泣不成聲,雙肩劇烈地顫抖,雙唇忍不住抖動。“太晚了!太晚了!我只恨我學藝不精!恨我腦子愚鈍。花德斯,對不起!”說完,女子用盡最後的力氣甩開他的手向前撲去,一頭扎進了正在瘋長的藤蔓中。
既然,她不能選擇愛他,又不能選擇造福人類,更不能兩者兼得地拯救他,她情願選擇讓自己香消玉殞。
也只有死去的人,不用做出任何選擇。
自不知道花德斯真實身份起和他相識,她選擇的太多,捨去的太多,壓抑了太久,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花藤蔓延開來。
“不!”花德斯向她撲去,被僕人攔住。只有那悽慘的聲音迴盪在一棟現代化的大廈中。
“咔!”
“演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