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集團的秘書直接找我們洽談這件事,他們已經看過你的照片了,對你也都有基本的瞭解。”
書詠一聽更是怒火中燒,對方把她的身家都調查清楚了嗎?有錢人就可以這樣玩弄別人,踐踏別人的人生嗎?他憑什麼這麼霸道囂張?
她痛恨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更痛恨情婦這兩個字,素來潔身自愛的她根本沒辦法接受這等屈辱!
謝兆軒抓住她的手,雙眼滿是血絲。“不要去!書詠,不要答應這麼荒謬的條件!我絕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我會再想辦法讓公司起死回生的!”
聞言,許若儷冷嗤了聲。“公司早就被所有銀行列為拒絕往來戶了,到處都借不到錢,連商場上的老朋友都把我們當成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想?你啊,別再說大話了。”
語畢,許若儷將視線移回書詠身上,熱絡地道:“書詠啊,雖然飛雲集團的總裁聽起來很神秘,但對方畢竟是股票上市公司的大總裁,富可敵國啊,所以你到他的身邊也不算委屈啦!他的秘書說,他們總裁要你明天中午到香港一趟,他會跟你面對面談清楚,還說他們總裁沒什麼耐心,倘若你明天不到香港見他,這個協議就全面取消。”
明天中午?要她到香港?
書詠胸臆間的怒火燒得更熾了,這算什麼?就因為他們有求於那個變態,他就可以命令她到香港讓他評頭論足?他把她當成什麼了,應召女郎嗎?
見書詠似乎沒打算答應,許若儷趕忙說道:“萬一飛雲集團的總裁宣佈撒手不管,不肯提供資金給我們,公司就真的完了,書詠,你不會這麼狠心吧?你要讓你爸的公司在一夕之間瓦解,化為泡沫嗎?”
“要是我們真的倒閉了,那些跟著我們二十幾年的老員工怎麼辦?很多人正值中年,要付車貸、房貸,還要養活一家大小啊!中年轉業原本就不容易了,現在經濟這麼蕭條,他們出去很有可能找不到工作,屆時只會釀成更多悲劇啊!書詠,現在只有你能救公司了!只有你啊!”
許若儷知道書詠很容易心軟,只要抬出那些跟了她父親二十幾年的老員工,她一定會投降!
哼,其實她才懶得管別人的死活呢,那些人要養家活口關她什麼事啊?她最擔心的是萬一公司倒了,自己就不能再住豪宅、開名車,過這麼優渥富足的日子啦!
開什麼玩笑,她許若儷可是天生的貴婦命,吃好用好,什麼都要最項級的,她才不允許公司破產咧,反正書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別說是把她推去當情婦,就算要把她推入老虎口中,她也絕不手軟!
只因,她其實一直都很討厭這個繼女,喔不,不是討厭,而是恨之入骨,她早就恨這繼女很久了,只是為了顧全大局,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書詠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儘管悲憤到想怒吼、想轉身衝出去,立刻離開這裡,但她卻無法反駁阿姨所說的話,沒錯,父親臨死前還一直掛心著公司的事,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巨岑鋼鐵倒閉啊,還有那些看著她長大的阿姨伯伯們現在都五十幾歲了,她怎麼忍心看著他們中年失業,一個家庭瞬間沒了經濟來源呢?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她願意全力拯救公司,甚至是去當女工都行,但,為何要她去當一名……情婦?
老天……
“書詠,不要答應,我還可以再想辦法,可以再跟別的銀行談一談……”謝兆軒試圖力挽狂瀾。
“謝兆軒,你給我閉嘴!雖然你是執行長,但這畢竟是我丈夫留下的公司,輪不到你作主!更何況你以為自己還能做什麼?銀行肯借錢給我們早就借了,還會等到現在嗎?真是痴人說夢!”許若儷不耐地瞪著他。
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
好多不同的聲音在她腦裡叫囂,書詠覺得頭好痛,真的快瘋了!
她倏地站起身,面無血色地衝出辦公室。
“書詠,你要去哪裡?等等我!”謝兆軒慌忙地追出去。
翌日。
飛往香港的班機起飛了,書詠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眸光哀悽而悲傷,從昨天到現在,她都吃不下任何東西,腦中充斥著好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但再怎麼悲憤、再怎麼痛苦,她都知道自己沒有任性的權利,她親口答應過父親會好好守護巨岑鋼鐵的,且父親在世時,她不是一個乖巧的好女兒,還曾傷透他的心……
那一年她發生意外甦醒後,看到父親在病榻旁哭得老淚縱橫,還長出好多白髮,一夕間蒼老了好幾歲,讓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