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怎麼來得又是倉促又是蹊蹺?
回望身後正在相互勸慰的三人,面上表情,都是憂心忡忡,說不出的蕭然與晦暗!
再愣愣看著那床上的身影,一時之間,蹙眉無解……
直到天色漸黑,慕容襄與蕭桓才相攜步出宮去。
“丞相不必擔憂,太子之疾,會有辦法醫治!”慕容襄知他與太子關係密切,有榮升太子岳父,自然是焦心不已,於是好言安慰道。
蕭桓微微點頭,面上陰晴不定,似乎內心之中交戰不已,終於下了決心,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子非,老夫沒事,不用擔心我!”
“那好,你的轎子來了,丞相,不送!”慕容襄抱拳稱道。
蕭桓應了一聲,走出兩步,忽又停下腳步,回頭過來:“子非,這奏摺之事……”見他心情如此,本是不想提及,不料他卻是主動提起!
慕容襄低哼一聲,道:“他在你府上?”這新增加的內容,言語措辭,與當日在明月寨那治寨之策上的風格說法,何等相似!風御庭,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能夠跟上她的思想,甚至在某些方面能舉一反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風御庭,實在是一名旗鼓相當的對手!
可惜,她與他,緣分已盡,不能攜手……
“你是說風家小子嗎?不錯,老夫也沒想到他會來投奔!”說起風御庭,蕭桓臉上總算露出些許笑意:“你們兩個小朋友是不是鬧彆扭了?每回說起你,這小子總是恨得咬牙切齒的樣子!這樣吧,明日老夫做東,找個地方大家坐下來好生談談,也好幫你們化解矛盾!”
“不用了,丞相,我跟他沒有什麼好談的,就這樣吧!”慕容襄抱了抱拳,轉頭就走。
咬牙切齒?她才是受害之人啊,被人半夜爬上床榻竟然絲毫不知,什麼都被看光了,還以為是在做春夢!好在他算得上半個君子,沒有對她……但是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幸好她有著前世的記憶,不拘俗世禮節,否則被人如此輕薄,只能上吊自盡,以示清白了!
那個溫柔而纏綿的春夢啊,一去不返……
慕容襄使勁甩了甩頭,努力甩開腦中尚未成型的點點綺麗畫面!
冷君毅那個大醋桶,若是知道了這個事情,還不拿刀去砍他!這兩個人打起架來,真不是一般的比試,招招都是要命,上回已經領教過一次,便是嚇得不輕,所以,這個事情,能瞞就瞞,不能瞞就耍賴,反正不能讓冷君毅知道!
想起冷君毅,不由得輕嘆一聲,自那晚過府一敘之後,第二日一大早便率她的幽雲十八騎急急離京,不分晝夜趕往目的地!
明知他一早就走,她亦是沒有去送行,不是無動於衷,而是因為不捨,反而不予面對……就像當日在九峰山下,他一聲不吭率部離去,情景再現,心境卻是迥然不同!
這一回的分別,卻滿是甜蜜,滿是心疼,滿是安定,內心腫脹而又充盈,濃濃的思念在其間激盪,化為一句,只此一句:歸來,歸來!
想起那孔武有力的手臂,寬闊堅實的胸膛,溫柔的笑意,灼熱的眼神,不禁面上一熱,臉頰飛上兩朵紅暈,心在胸膛之中乒乒乓乓一陣亂跳!
怎麼辦,才過了幾日,她便已經開始想念他了,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狂亂!
思念像一團火焰,在全身各處蔓延,熊熊燃燒!
這火,燒得她燥熱難安,卻是甘之如飴!
君毅,快些回來,一定平安回來!
她已經等不及,要投入他的懷抱了……
“公子?公子?”面前傳來若塵的喚聲。
“到了嗎?”慕容襄如夢初醒,抬眼看去,只見莫若塵立在車前,正掀開簾子,一臉詫異望著自己,不由得低呼一聲,雙手捧臉,試圖降低那炙熱的溫度,收回那纏綿的心思!天哪,她可真是花痴,在馬車之上,想著一個大男人想得如此出神,竟然連若塵站在自己面前都是恍若未見!
“前方走不通了,公子要不要下車走走?”莫若塵收回眼光,抱拳問道,話聲平穩如常,心底,卻是波瀾起伏,連綿不斷!方才看到的情景,簡直是震撼人心——公子靜靜坐在馬車之上,不知正在想著什麼,眼中映照出一湖碧水,輕煙氤氳,水霧朦朧,那一張小臉,嬌豔欲滴,讓人移不開眼光……
走不通?慕容襄定了定神,這才隱約聽到前方有著喧鬧人聲。
天色不早了,怎麼這大街小巷還是如此熱鬧?
伸手過去,隨意掀開車簾,不經意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