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同桌的諸人頓時轉頭怒視林冬,不遠處一群呂氏一門的弟子更是怒哼出聲,其中一人冷聲道:“不懂就別亂說,呂師兄的八卦掌已然達到生生不息的境界,你連一個葉添龍都打不過,別胡亂指點,貽笑大方。”
周遭人目光不善,林冬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邱小魚卻湊上林冬耳邊,擔憂問道:“那怎麼辦?”
“涼拌。”林冬翻了個白眼,他的目光很毒,呂真起功的速度比陳本徽稍慢一籌,而且陳本徽起手時流露出的氣息有血腥的味道,他出世歷練十年,實戰經驗自然比一直待在呂家村悶頭習武的呂真要豐富許多。
兩個人就像是兩個力量相同的大人,但是一個赤手空拳,一個手拿利器。
雖然邱小魚常常對脫線的林冬很是無語,但她毫不懷疑林冬的眼力,甚至她那個是南朱雀中數一數二高手的老媽也未必有林冬的眼力。
陳本徽站如青松,呂真繞著他遊走,一般來說八卦掌都以遊走來尋找機會,擅長偏門搶攻和連消帶打,但陳本徽走的明顯不是一條路子,他打定主意後發制人。
呂真找不到陳本徽的破綻,腳下一搓,一個滑步搶入陳本徽側面,單換掌如刀劈向陳本徽腕脈,先手試探。
陳本徽驟然發動,雙手蜿蜒纏上呂真手臂,運勁一拉,想將他拽入懷中,呂真習慣性換掌招架,脫出陳本徽的拉扯,但陳本徽驟然起腳,藉著兩人依舊相差一個身位的空當作為發力距離,狠狠蹬在呂真胸口。
呂真踉蹌後退,陳本徽連環掌搶攻,掌勢重疊如浪潮,呂真不敢攖其鋒芒,掰步左撤想要滑開,陳本徽冷冷一笑,一連串掌勢不過是虛招,一記凌厲的左側踹擦著呂真的胸腹而過,呂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雙手下壓壓退陳本徽攻來的腳。
陳本徽卻藉著他的下壓力道,另一隻腿猛地抬起,兇猛的飛膝撞中呂真胸口,將其轟倒在塵埃中。
呂師兄竟然不是陳本徽的一合之將?呂氏一門的師兄弟們大驚失色,這樣一面倒的局面簡直就是呂師兄在和他們對練時的情形,只不過角色反轉了。
林冬輕聲向邱小魚講解戰局,“兩人同出一門,互相瞭解很深,但是陳本徽出世十年,經受了半專業的搏擊訓練,剛才的側踹和飛膝有著泰拳的影子,風格變化極大,而且他算準了呂真的所有反應,步步為營,用呂真缺乏生死歷練的弱點大做文章,不出我所料。”
話一出口同桌的幾人頓時詫異地看了林冬幾眼,剛才他們頂多看懂這一連串電光火石交手的一半玄妙,這個被葉添龍擊敗的年輕人能看出這麼多東西?連陳本徽的戰術都能一目瞭然,莫不是騙人的吧。
陳本徽哈哈大笑,“師弟,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呂真胸口窒悶,只能小口喘息,連話也說不出來,怒瞪著陳本徽,不明白為什麼陳本徽能算到他每個應對,就像兩個人下象棋,一個只能算到下一步,另一個人能算到後十步,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數。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憤憤不平,但看著站在門口的兩排黑衣人,就沒有底氣地慫了,他們怕的不是這些黑西裝,而是這些黑衣人背後站著的那座大山,東北唐聖徒。
呂氏一門的弟子們躊躇不前,就連呂師兄都不是陳本徽一照面的對手,那他們上去也沒用,場中氣氛僵持住了,陳本徽猖狂大笑,“還有誰?怎麼,都不敢上嗎?”
呂紫山看著猶豫不前的徒子徒孫們,眼底閃過失望。
“別狂,我不會讓你得逞!”
正在這時,人群中蹭的站起一個雙手過膝的男人,董方圓神色憤懣,一把推開面前的桌子,飛身而上,一拳當空轟向陳本徽的面門。
陳本徽一記勾手拿住董方圓的拳頭在空中畫了個半月,將其甩開,雙手擋在胸前接住董方圓踹出的兩腳,看了一眼白西裝袖子上鮮明的鞋印,神色微怒,冷笑道:“原來是方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和我搭手。”
董方圓在門中年紀不小,四十左右,但八卦掌境界僅僅是化生境界,雖說不弱,但和呂真還有陳本徽相比無疑要差了一籌。
“少廢話,接掌!”
董方圓雙掌連開,和陳本徽激戰不已,董方圓的八卦掌大開大合,陳本徽賣了好幾個陷阱,卻都被董方圓識破,一時間竟然將陳本徽壓了一頭,掌勢越打越快,而且凌厲簡練。
陳本徽是越打越心驚,他本來想用對付呂真的那一套來對付董方圓,但卻驚訝發現董方圓的實戰經驗竟然不少,而且八卦掌中還雜糅了其他許多拳派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