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的,他們憑什麼廢了我的功夫。”
“規矩罷了,”呂紫山語重心長道:“當年風雲會,你作為我們南朱雀和我們四個老傢伙聯手推出的候選人,身上的擔子的確太重,那時候你才十八歲,唉,也許是我們太心急了。”
林冬沉默,當年的四象爭鋒牽扯太過龐大,並不僅僅是慣例的洗牌,而是幾位輩分極高的老輩想要促成真正的東南西北大合流,重振國術。
那一場風雲中不聽話的都被鐵腕鎮壓,聽話的都獻出了太多東西,本意是消除隔閡,但最後卻崩局了,四象大混戰,死傷者不知凡幾。畢竟為了所謂的大義而犧牲自己的利益,這麼“傻”的事,誰會幹?
四象大合流,並非是空話,合流合流,向誰合流?這是一個最核心的問題,也是林冬逃跑的根由。
因為他是那場大合流的主角之一!
呂紫山嘆氣,喃喃道:“我們太急了,以至於我們忘了老謫仙給你的那句評語。”
謫仙,華夏六聖之一。
林冬搖頭,“我不相信那個神棍說的話。”
呂紫山緬懷道:“四象大合流,多大的場面啊,真正的合流,必須要有一個話事人,一個代表,一個能掌控全域性讓所有人心服口服的人,當年的四個候選人,因為你一走,變成了三個,導致南朱雀直接失去了競爭的機會,這才促發了亂象。”
林冬啞聲道:“他們選錯了人,我不是那塊料。”
“三十歲後無敵於華夏。”
呂紫山目光灼灼直視林冬的眼睛,沉聲道:“你忘了這句評語嗎,他們怎麼可能會選錯。”
兩人默然,爐火噼噼啪啪。
林冬最後才道:“那也得等我三十歲以後才知道,像我現在這樣,功力才堪堪八成,還說什麼無敵華夏。”
呂紫山雙手撫在林冬肩上,一字一頓道:“當年的偉業變成了鬧劇,無力迴天,從此武風已壞,一技之長在身,便賣於貴胄,陳本徽就是如此,拜入了唐聖徒門下,這才是我氣的原因,只有大合流才能重振國術之風,這個擔子不輕鬆。”
林冬掙脫開呂紫山的雙手,不耐道:“老爺子,我可沒說要幹勞什子大合流,武風壞不壞,關我什麼事,呂氏一門的弟子我還要帶出去當保鏢的,別以為真情流露就能打動我,我心腸很硬的!”
“我只和你達成了一個條件而已,我帶著呂氏一門去參加下一次的風雲會,僅僅一次而已,但是呂氏一門的弟子都要成為我公司的保鏢,風雲會之後,門主之位還給呂真,這才是我們交易的內容。”
呂紫山往後一靠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揮了揮手。
林冬咬了咬牙,轉身走出房子。
呂紫山睜開眼睛,略帶深意道:“人活於世,可身不由己啊。”
……
呂家村的一塊空地上。
嘭!
宛如地雷炸響。
林冬噔噔噔大步退後,撞碎一棵樹的樹皮後才靠樹停下,劇烈喘息。
馬孚庸甩了甩右拳,鬚眉一揚,“哼,你的功力下降了。”
林冬扶腰大口喘息,連忙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好久沒見,坐下來聊天不好嗎,非要動手動腳,多傷感情。”
“小子,你還有臉說?當年你逃之夭夭,怎麼就沒想到傷我們這幫老傢伙的感情?”馬孚庸一臉不耐,收斂了氣息,壓迫感頓時消泯。
林冬一屁股坐到地上,擰開扁酒壺大口喝起來,末了才一擦嘴角,藉著藥酒之力運功平復氣血。性情剛烈的馬孚庸一把將林冬拽起來,罵道:“療什麼傷,給我繼續練八極。”
林冬苦巴著臉道:“馬師父,再打八極我就要散架了。”
“真沒用。”
馬孚庸罵了一句,再道:“你的八極還停留在無畏境界,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最頂級的摧城?”
“我會的武學這麼多,你總得讓我慢慢來,這幾年我的境界沒有提升太多,光顧著練拳了,不也依舊進展不快嗎。”
馬孚庸突然上下打量林冬,皺眉道:“你衝擊過先天了?”
林冬點點頭,馬孚庸莫名其妙大怒,一巴掌扇在林冬後腦勺,直接把林冬給扇得天旋地轉,馬孚庸脾氣火爆,怒道:“真是愚蠢!”
“怎、怎麼了?”
馬孚庸指著林冬鼻子罵道:“我看你是從小練功太順風順水,竟然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一身底蘊還沒穩固也敢衝擊先天,真當自己不會走火入魔?”